秦母跟張嬸子說了幫忙的事,包吃,給工錢,要是做得好還會有額外的獎勵。
看張嬸子在院子裡殷切叮囑她的女兒張小云,秦母又說能讓她一起去,燒個火而已,農家的孩子誰不會?
這唯一需要賣力氣的地方就是扯糖和磨漿,熬漿可是好差事,又不費力氣又能烤火,一天到晚都是暖乎乎的。
除了這兩人還有秦家的兒子和夫郎,他家漢子生了病,常年纏綿於病榻,日日都要吃藥,這才清貧了起來。
秦家漢子叫秦魚,是本家,和秦父一輩人。他得了一種不能站立的病,日日躺在榻上,為了補貼家用,他在家裡用竹子編些竹篾,揹簍由他夫郎帶去鎮上賣。
可即便這樣,他們家還是處於入不敷出的狀態,賣竹篾,賣揹簍一天都掙不到幾個錢,可是吃藥卻是幾天就要花一大筆。
秦魚垮了,他們家的重擔全部都落到了他的夫郎身上,他夫郎為了賺錢日日都要上山,有筍時挖筍,有菌子時撿菌子,家裡的農活也全部壓到了他身上。
兒子小小年紀卻不能像村裡其他孩子一樣天天出去瘋玩,自他懂事起就在幫忙照顧爹爹,還要幫小爹爹做農活。
每每秦魚看著自己夫郎手腳上厚厚的老繭,看著自己兒子每天累得倒頭就睡都忍不住痛哭流涕,想要一死了之。
可次次都被他夫郎攔了下來,他還記得當時他夫郎抱著他大哭,讓他不要丟下他,臉上的皺紋,頭上的白髮都是夫郎日日操勞出來的。
他夫郎叫趙意,曾經是這十里八鄉有名的美人,他追了好久,他夫郎才同意跟他成親,他還記得當時的他攬著他夫郎一字一句地說不會讓他受苦。
可這個病,卻讓他第一次對他的夫郎食了言。
夫郎不讓他死,他也捨不得夫郎,就這麼好死不活地繼續過著日子,只是那心,日日都像被浸在鹽水裡一樣疼。
他們的孩子叫秦時,今年才十歲,這孩子也是個苦命的,早幾年日子還算好,後來他病了之後就沒怎麼過過好日子了,先今也是瘦骨嶙峋的。
秦母去他們家的時候,趙意和秦時剛從山上回來,晌午已經過了很久,他們一家人卻還餓著肚子。
趙意把秦魚的飯做好,才帶著秦時跟著秦母一起去了他們家,能幫一下午就幫一下午。
他們走得匆忙,竟是連飯也沒吃。
秦母一共就請了這四個人,現在院子還沒擴建,灶也沒開始打,先找幾個人之後需要人了又再聯絡。
到了秦母家,喬言先看了看這幾個人,一個共同的特點都是面黃肌瘦,看起來營養不良,兩個大人更是一眼就能看出有多操勞,明明是三十幾歲卻看著更像是五十好幾。
要請人來做工,那福利和要求都要先講好,不然到時候發生了糾紛也不好解決。
“張嬸,二叔母,還有兩個小朋友,我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做這事首先要保證質量和衛生,也就是你們要經常洗手。”
“其次,幹活的時候不能偷懶,這個很累,可以適當歇一歇,其他不行。最後,我們現在做的這個你們肯定一看就會,但是不允許自己做出去賣,這是咱們的誠信問題。”
喬言嚴肅的語氣把幾個人唬得一愣一愣的,肉眼可見的慌張起來,連連說自己不會。
聽到他們保證,喬言才卸下了嚴肅的表情換上了笑臉,“當然,你們如果做得好了肯定會有獎勵的,咱們一天的基本工資是二十文,過年過節還會給大家發紅包哦!”
“是都算作二十文嗎?”張嬸有些呆滯,好半晌才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對,所有人都算作二十文,你們四人每人每天都會有二十文到手!”喬言的聲音斬釘截鐵,充滿了讓人信服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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