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哪隻球隊?」
話題換太快,別寒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唐灼見會突然扯到足球上來,但沒有多想:「皇馬。」
唐灼見的眼神亮了亮:「那你去過伯納烏看球嗎?」
「嗯。」
「真好,我只去聖西羅看過一場國米對尤文。」
「義大利德比,也不錯的。」
唐灼見順著足球越扯越遠,扯到了玩過哪些遊戲,扯到了去過哪些國家旅遊,最後還扯到了人生。
「你平時都跟旅行團?」別寒問他。
唐灼見一聽就笑了,搖頭道:「不是跟旅行團,但也差不多是跟團,學校的福利,尖子生每學期都有一次公費旅行一週的福利,所以我跟著學校已經出去四次了。」
「挺好。」
「看書或者旅行嘛,身體或精神,總有一個得在路上。」
吃完肥牛卷的最後一塊,唐灼見又要了一份幹辣椒,拿著瓶子跟別寒碰瓶,繼續問道:「你不是在美國?還是德國?為什麼想到回來?」
「想回來就回來了。」別寒一直順著他在回答,沒有露出一點不耐煩,唐灼見就當這個人願意聊天,便一直跟他說。
當時覺得唐灼見是個安靜的人,以前還沒發現,這人喝了一點酒竟然變話癆。
四瓶下肚又叫來了半打,兩人一直坐著侃天侃地,歷史政治未解之謎都扯了一通,說到最後火鍋底料都凝結了,火鍋店的人從爆滿變為稀疏幾桌還在。
別寒最後還是撐著頭,一直聽著他說。
服務員開啟了他們旁邊的窗,屬於凌晨的冷空氣撲面而來。
唐灼見醒了,一下站起來又坐下,有點懵逼地望著別寒問到:「等等,幾點了?」
「十二點。」
「……我要回去了。」
十瓶裡有七瓶都是唐灼見幹掉的,他現在暈乎乎地坐在凳子上,轉頭往外面看著,一時間突然不知道在做什麼。
別寒結了帳回來:「你還行嗎?」
別寒喝酒不上臉,幾瓶下去就只有身上的酒味在提醒他,他剛喝過酒,有點暈,但不影響正常行動。
唐灼見站起來,搖搖頭:「男人不能說不行的。」
他喝多了。
別寒淡淡道:「走吧。」
酒量是真的下降了,唐灼見清楚的感覺到,才七瓶,以前沒有這麼暈的,竭力想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不那麼搖搖晃晃,但是就是有點控制不住,直到他踉踉蹌蹌地出了火鍋店,沒走幾步路就蹲在垃圾桶旁邊吐了。
……
完了,糗大了,剛剛是誰大言不慚來著?
別寒有點無語,輕輕幫他拍了幾下背:「我送你回去。」
唐灼見手往後一伸企圖搖手拒絕,結果剛好卡進了別寒沒收回去的手掌裡,溫熱的觸感瞬間傳達進了大腦,這隻手觸電般立刻彈了回來,咳了幾聲說到:「不用不用,我沒醉,就是,就是暈,你應該,也住挺遠的,別,別麻煩了,哎我自己坐車,回去就可以了。」
別寒淡然地指了指身後:「我就住這兒。」
這家火鍋店就開在他家樓下,每晚都能聞到火鍋飄香十里。
「啊?那,那行嘛!」唐灼見也懶得推三阻四,人家要送就送唄。
坐上出租的時候,唐灼見只覺得自己全身都在跳,每根血管都在激烈地蹦躂著,暈乎乎地就趴在窗上,用玻璃來給自己降溫,貼成了一張從外面看極醜的臉,片刻又搖回來,頭往後倒去。
「別寒,願你,天黑有燈,不亮。」
「……?」別寒坐得好好的,一句話都沒說,就被唐灼見來了一刀。
「願你,遊戲常贏,斷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