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假?」唐墨硯追問。
「哪裡都假,既然已經內定了最終留下的是誰,何必請人去掛個評委的名頭,不如節目開始就撒花恭喜冠軍,把觀眾當傻子,總有一天觀眾把他們當傻子。」別寒輕描淡寫,沒有過多苛責,好像無論如何這事也跟他沒關係一樣。
聽到這裡,唐灼見突然抬頭,正好對上了別寒無意間看過來的視線。
像有一團黑色的濃煙,當有人嘗試去觸碰的時候,「砰」的一聲炸開了。
唐灼見好像知道為什麼他唱歌時面對別寒會緊張了。
那似乎是一種絲毫不帶偏見,純粹的欣賞,所以更加飽含苛刻與包容的目光,撕開表皮,讓他渾身□□著去表達他想表達的情緒,因為過於本質,所以他反而開始緊張。
藝術家氣質是一種折磨業餘愛好者的疾病。
唐墨硯算是認同別寒,慢慢地邊點頭邊說:「嗯,我聽說了這邊做節目的方式,這樣的話那你就真的很可惜了,唱這麼好。」說完眼睛瞟到唐灼見身上。
「謝謝,我也沒有想著要出名,自己一直在唱歌就行了。」唐灼見儘管在回答唐墨硯,心裡卻已經在想別的事了。
「實話而已,嘖,你太乖了,學校裡乖寶寶類學生吧?」每次來錄音棚還帶小禮物,除了唱歌就是安安靜靜地坐著,說什麼都是謝謝加微笑,一看就是家裡教得好的靦腆乖寶寶。
「嗯。」唐灼見心虛地回答了一聲,打算真的裝出乖寶寶的樣子。
店裡放著西海岸的說唱音樂,將所有人的內心都攪得燥熱。
也不知道話題是怎麼從邀請唐灼見來參與一首歌變成了對國內選秀節目的抨擊,後來又聊到唐灼見本人,可唐灼見對不熟的人話少,始終安安靜靜的,有問才答,別寒話更少,有問都不一定會答,倒是唐墨硯像個調和劑一樣在兩人中間不停地說說說,最後他還感嘆了一句:「我覺得我好像天生就是為了說話而生的。」
「嗯,除了嘴巴,其他地方本來可以不用出生的。」別寒冷不伶仃來了一句。
唐墨硯低聲罵道:「你他媽是不是槓精?」
「是,怎樣?」
但唐灼見沒聽到最後他倆的對話,默默思考人生去了。
一頓飯結束,八點整。
從ifs下來,走了兩步,唐墨硯忍不住,轉過頭問別寒:「你有沒有覺得……」
「沒有。」
「我日你……」
唐墨硯給自己順了口氣,繼續心平氣和地說:「算了,我從剛剛出來就覺得了,好像一直有人在盯著我們?」
說到這個,別寒好像早有所感,微微點頭。
原本以為是錯覺,直到看到有人在偷拍,別寒停住腳步,皺著眉環視了一圈,緊接著就有一個女生走過來了。
「嗨!唐灼見?」
來者打扮得很潮流,她大大方方地走到唐灼見面前同他打招呼。
身邊兩個人只當是唐灼見遇到了熟人,結果唐灼見說:「嗯,你好。」聲音很平靜,不像遇到熟人,一點詫異感都沒有。
「真的是本人?哇,今天早上才看了你的影片,晚上就遇到本人了!太喜歡你了!你唱歌太好聽了!」她興奮到,引來了身邊不少人的目光,甚至還有幾個人圍了過來,眼睛放光。
「謝謝。」唐灼見朝他禮貌性笑了一下。
唐墨硯一臉茫然看向別寒,後者微微搖頭,表示不知道什麼情況。
女生繼續說:「以後還會發唱歌的小影片嗎?」
唐灼見想了想:「嗯,應該會。」
本來以為差不多了,沒想到女生目光一轉,轉到了和唐灼見站在一起的另外兩個男人身上,打量了一番,她小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