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啟燈,裡面收拾得還很乾淨。
走進來之後,他順手關了門。
手機在口袋裡開始震動。
他拿出來看了一眼。
沈向易的電話。
他的眉眼一瞬間像是帶上了一層很薄的戾氣,連眼底都染上了一層寒意。
他沒想接電話。
直接掛了。
過了一會兒,電話又打了過來。
像是今天他不接這個電話就會一直打一樣。
沈知野有些不耐,接聽了電話。
沈向易帶著些怒火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你今天晚上不在霧城?你去哪裡了?!」
沈知野扯了扯嘴角,語氣嘲弄:「跟你沒什麼關係。」
「沈知野,你別以為你成年了翅膀就硬了!」沈向易的聲音格外地暴躁,「我不管你現在在哪立馬給我滾回來!」
沈知野聽著他的聲音,眼底沒有一點的波瀾,過了一會兒,沈知野才說:「說完了?我掛了。」
「沈知野。」沈向易說,「你別怪我沒提醒你。」
「當時我讓你去京城大學你不肯去,硬是要去霧城大學,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沈向易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須給我說清楚。」
「你他媽現在和誰在談戀愛?」
沈知野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滯住。
他拿著手機的手指在一瞬間縮緊,手背上的青筋在一瞬間看的一清二楚。
「沈向易,你他媽別犯病。」沈知野的聲音很冷,和他整個人的情緒一樣,「我在哪你不是應該比誰都清楚嗎?」
「畢竟我現在在這裡,這一切不都是你做的嗎?」
沈知野的話一針見血,沒有給沈向易留有半分迴旋的餘地。
罕見的,沈向易沒有說話。
沈知野接著說:「我和誰談戀愛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
他頓了頓,從喉嚨裡溢位一聲冷嗤:「電影院的那一次,也是你做的,是嗎?」
疑問句,沈知野用的肯定的語句。
從宋笙發生那件事,加上今天的這件事,將沈知野心底的猜忌徹底落實。
除了沈向易,沈知野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沈向易從始至終都是一個有著極強控制慾的人。
他討厭任何人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主張,有自己的行為意識。
他身邊不需要這樣聰慧的人。
他需要的只是能在他身邊,任憑他差遣,沒有一點的思想,完完全全依附於他的玩偶。
他這種強勢的性格,在爾虞我詐的商業上可以說是發揮到了極致。
他開的公司可以在當時可以說是異軍突起,兩年時間,在霧城迅速地站穩腳跟,往後的幾年,他的生意鏈開始向外擴大,蔓延。
直到現在。
稱一句龍頭霸王或許也不為過。
但是與此同時,商業的應酬,虛偽與狡詐,總是需要一個發洩口。
家,成了他的發洩口。
謾罵、虐打、控制慾成了他宣洩的途徑,最後從途徑變成了習慣,到現在,變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沈知野看不慣他,也討厭他。
從始至終都是這樣。
只是在電影院的那一次,這種情緒到達了頂峰。
沈向易罵他,動手打他,用盡各種手段去控制他,沈知野都不在乎。
這麼多年來都是這個環境,他早已經習慣了。
只是,沈知野接受不了,也無法忍受,沈向易將對自己的一套,用在宋笙身上。
他不該這樣。
也不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