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拿出瓜子遞給顧北凡。
顧北凡接過，但沒有吃，只是仔細聽老師講故事。
......
“三萬年前，我還是個凡人，那時候我雖然沒有通天修為，也沒有橫渡宇宙的本事，有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很普通的那種。”
“普通到放在你家鄉里，也是一個類似於小透明的存在。”
顧澤的聲音很好聽，滄桑中帶著一絲溫柔，彷彿能洗滌心靈一樣。
顧北凡的心情越來越平靜，只是坐在旁邊，安靜的聽著老師說話。
“那個時候的我，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擁有一腔熱血，誰都不服，想打誰就打誰。”
“當年，我跟你一樣，也有一個青梅竹馬，你那邊是這麼叫的吧？”
顧北凡點點頭，“是。”
“當年，我也有一個青梅竹馬，我誰都不服，就服她。我們兩個一起吃飯，一起散步，一起玩樂，也是在二十五歲那年，我跟她結婚了。”
“當年二十五歲，我依舊意氣風發，曾經夢想帶著她闖蕩大荒，對了，老師我住在大荒星那邊，不過跟你說了也不明白，哈哈，反正你知道很大就好了，比大道仙宗主星還要大上個十幾倍。”
顧北凡心中感到震撼，比大道仙宗主星還大十幾倍...
“大荒很大，我帶著她走了一輩子，才走出去我所在的那一洲。”
大荒共有三千八百州，顧澤所在的州，大小排行是最小的一州。
“那些年過得很快樂，很精彩，我們兩個人無數次的在生死之間徘徊，無數次的抵抗大災大難...”
顧澤說的很平靜，講的很仔細，聲音滄桑年邁，但卻感到很溫柔。
他目光平靜的望向竹林，彷彿穿透虛空，看向萬里外的海邊。
一道殘陽鋪水中，一道身影在湖邊優雅的揮舞著劍，一劍收回，帶起柔風，一劍刺出，掀起狂風。
顧澤的目光充滿柔溺，“大荒星的凡人，平均能活一百五十歲，我和她一起闖蕩世界一百三十年，最後壽命到了。”
“本來我們兩個人一起說要葬在一起，可是呢？”
顧澤摸了摸手上的玉鐲，語氣中充滿了無盡的悲傷，“我沒死。”
顧北凡一愣，看著老師，沒有說話。
“我被一個路過的修士強行續命，硬生生的把我從死亡中拉了回來，可我本以為也會把她拉回來。可是呢？”
“他沒有！”
“他明明有兩顆續命的藥，但偏偏只給了我一個人！”
“為什麼？”
顧澤當時很疑惑，一百三十年的闖蕩並沒有熄滅心中的燃火，他鼓起勇氣問了出來。
可換來的卻是，嘲諷到極點的笑聲。
“我明明有兩顆續命的藥，可我為什麼只救你一個人？”
“可我為什麼只救你一個人？”
顧澤當時陷入思考。
畢竟這是人家的藥，想救誰救誰。
顧澤本來不打算再浪費時間耗下去，他要把老婆的屍體埋葬。
可那個修士，突然來了這麼幾句，“哈哈哈！！我其實是想看看你們兩個人生死離別是什麼樣子的！”
“我跟蹤了你們三十年，我發現你們很恩愛！哪怕經歷無數的苦難也依舊互相愛著對方！”
“你們很好！但我不喜歡！”
“我想看看兩個相愛的人，其中一方死掉會是什麼樣子的！！”
“你知道嗎？這種感覺很刺激，看著兩個愛到骨子裡的人分開，再觀察活下來的人是如何一步一步頹廢的！”
“這種感覺，真的很爽啊！！”
顧澤愣住了，他只是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