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似其他人那般熾熱,看上去只是順勢望去,帶著無意和隨性。
偏偏是這樣的眼神,與男生漆黑深邃的眸子對視上。
短暫的對視,之後許梨迅速轉移視線。
想起剛剛的上藥,她頓時耳根熱起來。
當時她捧著他的手,還湊近呼氣,已經超過同學之間應該有的距離。
這也是她第一次離除了家人以外的男生這麼近,以及下意識的關心。
她想,一定要及時止損,先好好學習。
——
月考風波在幾天的查證後,終於還了十三班的清白。
陳荊野像是一匹黑馬,在一眾重點班的學生中,格外顯眼。
同時他也成為很多同學的飯後談資,由校霸變學霸的奇聞,夠好幾屆八卦的。
陳荊野倒是不以為然,只專注於自己的事情。
當然也有非自己的事情:等許梨下課。
由於兩人住得近,所以是走讀。
又出於兩人住一個小區,陳荊野想了想,還得決定等她一起。
他沒有很刻意等她,只是她坐在前排,稍稍留意就能察覺到她的動向。
所以只需要在她回家的時候,他默默跟在身後就好。
起初許梨以為是巧合,多次這樣以後,她也坦然接受,乾脆和他一起走。
於是,男孩和女孩心照不宣地約好般,夜晚一起回家。
後來,非自己的事成了他的心頭事。
時間一天天過去,高考天數也在減少,高三學生的壓力也在增大。
許梨倒是習慣了,按照她自己的安排也是一樣的高壓。
只是最近,她焦慮於一件事情。
姜老師對於班上的語文學習情況做了一個新的方法,幫扶政策。
簡單來說,就是語文成績好的輔助差的,不分男女,只看成績。
對於此,她沒有異議,有問題的是她的幫扶物件是陳荊野。
她本來想著應該和他減少接觸,而且本來也是毫不相干的同學。
偏偏多了這麼個事情,那麼她之前的想法只能作廢。
許梨暗自想著,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壓制住心中的悸動。
她只怕影響學習。
·
翌日下午,許梨和陳荊野約好提前二十分鐘到教室,她指導他的作文。
她來到的時候,他已經在座位刷起別科的題目。
見到她,陳荊野如常地打了聲招呼,她微微頷首致意。
許梨找到自己的筆記本,來到他的旁邊坐下。
她先開口,「你這次的作文還是沒到三十分。」
他回,「我知道。」
她反駁,「知道還不寫好一點。」
「不然你早就是年級第一了。」
他不以為然,「一個排名而已。」
她嗆他一句,「人家比你高几分呢,一分一個操場。」
陳荊野眼底浮起笑意,停下筆,「知道了,小許老師趕緊給我講題吧,我多爭幾個操場。」
聽到「小許老師」,許梨耳根一熱,感覺心裡癢癢的,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快要溢位來。
她深吸一口氣,將那陣熱烈壓下,須臾小聲道:「看題,別…嘴貧。」
聞言,陳荊野也收起不羈的笑容,坐直身子,認真聽講。
空蕩的教室裡,夕陽落下帷幕,在窗邊渲染上一層緋紅。
女孩子認真講題,而男孩子俯身聽著,身影曖昧。
講完議論文的格式,許梨下意識抬眸問男孩。
怎料,他靠得有些近,兩人之間的距離毫米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