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的進行曲還在繼續著,廣播裡歌唱著激昂的奏曲,操場邊緣站滿了人喧譁聲滿天。
其實在後來走出校園進入社會後,唐墨在學校開運動會的時候偶然路過,也完全懷念不起曾經的激情,只覺得吵鬧擾民。
操場被跑步比賽佔據,但一中不只有這一塊空地,沙坑跳遠和各種跳高比賽有序的進行著。
唐墨對這些本來就興致不大,和靈魂年齡無關。
哪怕是真的十七歲,他對於運動會也沒什麼感覺。
青春的活力?他本來就不是特別好動的型別。
當然,如果一項比賽都不參加能愉快的玩一天,那確實是蠻吸引人的。
索性就按照江鈴語的意思,守飲水機了。
“給。”
白皙的手臂將桌上的紙杯朝邊緣推去。
“...謝謝。”那人臉上帶著汗漬,顯然是剛運動完,目光有些詫異地接過杯子。
陸冷菱輕點頭算作回應。
唐墨從飲水機處接水,然後就像工廠奪命流水線似的一杯杯順著桌面推到陸冷菱身前。
陸冷菱再拿起勺子將鹽巴和白糖倒入,遞給需要幫助的人。
這會兒的她,在唐墨的勸說下從後面挪到了飲水機旁,就坐在唐墨身邊。
至於周凱,他正坐在唐墨的另一側,哼哧哼哧地啃著雞翅。
看到有同班同學過來,就充當哨兵的職責知會唐末一聲。
九班的位置在操場的一角,他這個位置很容易看到來人。
應付完眼前的人,陸冷菱暗自出了口氣。
她自己能感覺到,自己在慢慢適應和陌生人的交流,心裡那股恐懼感不知為何在漸漸沉寂。
她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唐墨看去。
唐墨似有所感地回頭,一邊接著熱水,一邊詢問道:“怎麼了?”
陸冷菱輕搖頭:“沒什麼。”
她知道為什麼了。
五月份的陽光說熱不熱,說冷不冷,恰到好處。
今天的太陽格外的耀眼,但溫度卻不見得炎熱。
溫暖的陽光照射下,舒適坐著的唐墨很快就感覺到一股濃郁的睡意和倦意,不自覺地打了個哈欠。
眼角掛著幾滴眼淚,他給自己倒了杯鹽水,試圖提提神。
學生對於這方面肯定異常熟悉,瞌睡真來的時候,哪怕就是用力掐自己都沒用。
必須是突然的刺激才有可能喚醒他們,比如窗外突然閃現的一張臉之類的。
溫燙的鹽水並沒有讓他的意志清醒過來,唐墨耷拉著眼皮,腦袋一下點一下地搖搖欲墜,遠處天邊的太陽扭曲了身影,他眼前的事物變得逐漸模糊起來。
突然,一抹白皙從他模糊的視野一角出現。
周圍的模糊就彷彿遇到了天敵一般,快速消退。
唐墨驀然驚醒,他下意識看向那抹白皙之處,陸冷菱正像受到驚嚇一般收回手臂。
看到那截白如玉臂的手臂,唐墨這才反應過來。
“吵醒你了?”陸冷菱的語氣帶著歉意,有些不好意思。
“沒有。”唐墨搖了搖頭他的腦袋還有些昏沉。
“那要睡一會兒嗎?我待會兒叫你。”
唐墨揉了揉太陽穴,笑道:“託你的福現在清醒了許多。”
而看到他這副揉捏太陽穴動作的陸冷菱,突然起身往後面走去。
唐墨疑惑轉頭,但還沒等腦袋徹底轉過去,他的腦袋便被一雙冰涼的小手抵住。
“你別動,我給你揉揉。”
陸冷菱的聲音微小得幾乎聽不見,若非她就站在唐墨身後。
“不用,我......”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