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瞟了眼手機螢幕,五點半。
頸後一片溫熱,他的手攬著她的腰,在微涼的小腹上摩擦著。
他輕輕嘆氣,囈語般地說:「對不起。」
蔣南抓住腹部遊走的手,企圖推走,卻被一陣大力攬進懷裡,他的身上一陣清冽,伴著潮濕氣味,溫度卻極熱。
她貓兒般地縮在他懷裡,輕笑說:「對不起什麼?」
他的手撫著她的頭髮,聲音有些疲倦,「不應該在這,而且和我想像得完全不一樣。」
「你想像什麼了?」
她抬頭鼻樑頂在他下巴上,那裡一夜之間冒出硬硬的胡茬,剛觸上時有些疼,卻捨不得離開,上癮似的摩擦著。
耳邊是他喉結滾動的聲音。
「怎麼能在這種地方呢?太破了。」
蔣南咂摸著這兩個字,回憶幾個小時前的種種,覺得是他想多了。
「確實破,但吃虧的是你。」
未說完的狡黠被溫熱填滿,她乖乖地承受,隱隱覺出一股甜,身體像枯了萬年的老井一般,想要更多。
她攀上他的肩,大腿也盤緊他的腰,破舊的床板承受不住這樣的動作,發出難聽的咯吱聲。
他先退縮了,離開他的唇,臉上一片莫名的紅。
「你別說那個。」
「哪個?」
蔣南坦蕩地看著他,眼睛轉了一圈,長長地哦了一聲,「不許說你是第一次?」
她說得太直白,周楊瞳孔地震,語氣帶著懇求,「別說!」
蔣南噗嗤笑出來,食指颳了下他的鼻樑,哄著他,「好~」
天微亮,透過倉庫的小窗能看到未消失的星星,一閃一閃的。
蔣南伸個懶腰,面板乍從熱轉涼,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好冷!」
她穿好衣服,周楊也坐在床上,臉上是淡淡的惆悵。
她沒看他,自顧自地說:「不能再住下去了,你要麼辭職,要麼去旁邊的旅店住。」
混沌的倉庫靜靜的,她沒聽到回答,剛揚起臉看他,就被摟緊在他懷裡。
蔣南只住一夜,好在他身上熱,幾乎被他全方位環繞才勉強撐過,她不敢想像他自己在這住的時候,到底在熬什麼?
「那你呢?要跟我一起走嗎?」
他聲音透過布料傳出來,悶悶的。
從昨晚開始,這句話就像寺廟的鐘聲似的,時不時敲上一下。
晨霜滿地,又聽到他殷切地懇求,不免心臟一沉。
「你先走。」
周楊無奈地笑,指尖摩擦她的腰窩,「我走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會的。」
「你在騙我。」
他抬頭看她,眼裡繾綣不散,蔣南觸到他的眼神,下意識閃躲,卻正中他的猜想。
「你說謊的時候不敢看我。」
蔣南沒辦法解釋,因為心底確實是想哄他走,以後的事還是未知數,她自顧不暇,沒辦法許堅定的承諾。
他眼神坦蕩,手臂收緊,蔣南被困在他懷裡,不得不和他對視。
「我處理好事情之後就去找你。」
「你會離婚吧?」
「會離。」
他長嘆一聲,臉埋在她鎖骨下,幽幽地說:「蔣南,別騙我。」
臨開門的半小時,蔣南貓著腰從半開的捲簾門鑽出來,身後跟著黑衣少年。
周楊看到旁邊早餐鋪子冒著熱氣,拉著她的手說:「要不要吃早餐?」
蔣南嚇得後退一步,掙脫他的手,周身被謹慎包裹,「不吃了,遇到熟人不好。」
周楊的手僵在原處,又像不知道怎麼擺似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