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宅住了三天,蔣南覺得神經已經崩到最緊時,陶思遠回來了。
最近他一直忙著開分店的事,馬上開業了,也偷得浮生半日閒,回來擬定賓客名單。
穀雨芬依舊靠在榻上沏茶,陶思遠坐在她旁邊,把禮單拿給她過目。
「張總得請,別看他這兩年落魄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聽她說完,陶思遠鄭重地拿著筆在紙上記下名字。
她一句,他一筆,兩人不慌不忙。蔣南坐在旁邊,茶水喝了三壺,正愁著去不去廁所。
好像起身去廁所的動作都會驚擾他們談話似的。
直到中午,炙熱的陽光穿進茶室,把榻上的軟席曬得滾燙時,穀雨芬才皺著眉頭,不耐地看了眼外面。
「怎麼這個季節了還熱。」
陶思遠附和道:「是啊,去年的現在都降溫到零度了。」
不知怎的,蔣南忽然想到住在洗車行倉庫的男孩,還好天氣要熱幾天,不然即將入冬的溫度該怎麼熬呢?
他蓋的還是夏涼被啊。
思及此處,她忍不住說:「暖和挺好,在供暖前一直保持這個溫度就完美了。」
穀雨芬把曬熱的竹枕翻了個面,笑著說:「那怎麼可能,秋天要有秋天的樣子。」
陶思遠也抬起頭,額頭堆起紋路,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你應該去赤道線生活,或者非洲之類的。」
這句話不知怎麼觸到穀雨芬的笑點,她捂著嘴巴笑得停不下來。蔣南後悔自己說廢話,老老實實在旁邊喝了半杯茶進去緩解尷尬。
半晌,穀雨芬才緩過來,她順了口氣,慢條斯理地說:「我覺得這個可行,南南不是體寒麼,去那邊調養兩年也好,萬一……」
剩下的半句她沒說,她總這樣說半句留半句的。蔣南臉上笑著,心裡罕見地罵了句髒話。
陶思遠說:「這不是一回事,體寒是體寒……」
沒還等他說完,穀雨芬就打斷他,「我當然知道。」
下午,傭人在做晚飯。
蔣南趁穀雨芬上樓時,跑到陶思遠身邊,低聲在他耳邊說:「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陶思遠剛把賓客名單擬定完畢,聽她說完,奇怪地看著她說:「這不也是你家嗎?」
「是你家。」
「嘶,我說陶太太……」
陶思遠忽然摟緊她的腰,嘴唇在她脖頸處輕喘,甕聲說:「都結婚這麼多年了,怎麼還你家我家的?」
蔣南脖子處癢的發瘋,卻不敢驚動傭人,急得汗毛度豎起來。她飛速看了眼樓梯,見沒有人才說:「陶思遠,我認真問你話呢。」
鎖骨下的細肉傳來震動,陶思遠伸出舌頭在那繞了一圈,撥出的氣吹得她發涼,他說:「今天先不回。」
蔣南用盡力氣掙脫他,一臉絕望。
「為什麼不回?還有什麼事?」
陶思遠晃動著僵硬的脖子,直到咔咔兩聲響後,才懶懶地說:「今晚爸和哥都回來。」
得知這個訊息後,蔣南半天沒說出話來。
夜幕散開,傭人把餐盤擺滿桌子後,門口傳來汽車的轟鳴。
穀雨芬率先迎出去。
陶國強身姿挺拔,單手抱著陶然然,身後跟著陶思凌和沈小琪,今天他們氣場格外強大,不知是不是跟穿著正裝有關。
蔣南站在陶思遠身邊,維持溫柔的姿態。
穀雨芬站在臺階上,看著陶國強把陶然然交給沈小琪後,淚水奪眶而出,她極力忍耐著,直到被擁入懷中,眼淚才掉落。
沈小琪也拭了一把淚。
蔣南往後退了一步,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老夫妻分別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