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的勢頭。
方時恩終於找到自己的鞋子,從床上慢吞吞地爬下來,把腳蹬進去,將鞋穿好了。
蘇執聿垂眸望著他自己系地歪七扭八的鞋帶,看到他頭頂柔軟髮絲中間的髮旋,跟他說:“我先帶你回學校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做什麼?”
方時恩聽到這個訊息,頭腦發懵,“我又被學校開除啦?”他猛地站起來,本就虛弱的身體一搖晃,眼前一黑。
蘇執聿伸手扶了他一下,等方時恩站好了,看著高自己許多的蘇執聿在自己面前,看不懂他臉上的情緒,可是還是習慣性地心裡有些害怕,於是懦弱地說:“我沒有在學校犯什麼事……這次,這次也不是故意肚子痛。”
“我沒有說你是故意生病。”蘇執聿像是理解不了方時恩腦子裡面都在想些什麼,又跟方時恩講:“你生病了學校裡給你批了幾天假,讓你多休息休息。”
說完,蘇執聿視線又落到方時恩臉上,似乎是想從他的神情裡窺探到有關不用去學校後的欣喜,但是方時恩還是隻是無精打采地又“哦”了一聲。
蘇執聿開車載方時恩回到學校,讓方時恩待在車裡,自己去學校,將行李收拾了從宿舍樓裡拎了出來。
將行李塞進後備箱,蘇執聿拉開主駕駛座位的門,坐進來時,聽到方時恩低聲嘀咕“食物中毒而已,吐出來就好了嘛……”
可能是看到自己大行李箱被拎出來,意識到學校給了他不短的假期。
蘇執聿沒有接話,目不斜視地繼續開車。
方時恩這樣在宿舍裡獨自服用超劑量的安眠藥的事對負責任的生活老師帶來不小的衝擊,學校對這種事一向諱莫如深,估計到時候和別的同學說這件事,也只會用食物中毒或者誤食藥物的理由,但是在方時恩沒有用力證明他沒有任何問題的時候,學校裡短期內肯定不敢接收他。
兩人回到家裡,方時恩懨頭懨腦地。
這樣劇烈嘔吐過的腸胃也經不起什麼大魚大肉,蘇執聿只能簡單地給他煮了點清淡的粥,看著他喝完回房。
“你如果覺得累,今天就早點休息,不要再玩手機了。”在關上臥室的門前,蘇執聿這樣對方時恩說。
可能是身體確實虛弱,方時恩如蘇執聿所言,將手機放在床頭,然後閉上了眼睛。
蘇執聿十點鐘從書房裡出來,洗完澡從浴室裡走出的時候方時恩已經在被窩裡閉上眼睡著。
方時恩從醒來後表現得與一個生了點小病身體虛弱的正常人並無差別,但是生活老師的話還有蘇執聿所看到的那條發給程詩悅的資訊還依然清晰地被蘇執聿記錄在腦海裡。
蘇執聿對於方時恩是否真的生病這一點將信將疑,但是他一向是習慣思慮過度,疑心很重的人,他想起方時恩給程詩悅傳送那條想要見她的資訊的日期在上週與那筆二百元的交易失敗的日期是重合的。
如果那一天方時恩的遊戲充值沒有失敗,是不是就會繼續沉浸在遊戲裡,沒有心思會在深夜裡給程詩悅發一些胡言亂語的話。
蘇執聿走出來浴室,關上了燈。
方時恩背對著自己蜷縮在旁邊,蘇執聿躺進被窩兒的時候,伸手將他撈了過來。
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就被拉進懷裡,完全感受不到一個成年男子該有的重量。
蘇執聿似乎是這個時候才驚覺,方時恩從來到這個新城市到現在,消瘦了許多,兩頰的肉消減,小臉上尖下巴明顯,撫摸他的身體,伸手能摸到胸口時,甚至能清晰地摸到肋骨。
蘇執聿閉上眼前想,花草移了土壤尚且要水土不服,或許方時恩這樣軟弱的人也一樣,等再過上一段時間就好了。
蘇執聿這樣想。
後半夜,不知道是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