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放在書房的桌面上,以確保如果蘇執聿要走進來坐下,第一時間就可以清楚地看到。
就在方時恩把離婚協議放好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穿著的衣服卻不小心掛到了桌面上的筆筒。
“嘩啦”一瞬,筆筒掉落地面,裡面的筆傾瀉下來,方時恩不得不蹲下來,一根根將筆撿起來,卻在撿起來地面上散落的最遠的一根黑漆漆的錄音筆的時候,不小心誤觸了什麼按鍵。
隨著“嘀”一聲,錄音筆開始播放出來一道很熟悉的聲音,方時恩被驚得眼睛瞬間睜大——這是他的心理醫生的聲音。
“時恩說你動手打過他。”
蘇執聿語氣平靜地回覆說:“那是一場誤會,我只是打了他手板,只是懲罰意味,我沒有什麼暴力傾向。”
“所以你從來沒有在床上幻想過很暴力地對待他嗎?”
這次蘇執聿沒有直面回答這個問題,他說“他很膽小,我怕嚇到他。”這表明蘇執聿其實在床上對待方時恩已經足夠剋制。
方時恩手裡的錄音筆突然安靜,他伸出手指,又繼續按上面的按鈕,也不知道按哪一個,終於在連續按了兩個之後,錄音筆又開始播放下一段錄音。
“你自己是不是也覺得對待的方法太過嚴厲了,他這樣沒有被規束過的人一時間是很難接受的。”
心理醫生的話說完,蘇執聿像是思索了一下,然後回答:“在把他從雲淮市帶過來之前,我曾經做夢夢到過,坐在那輛拉博基尼車上的人是他,也是渾身是血。”
“你只是擔心他對不對?”
“我不知道。”蘇執聿說:“我不希望他有一天會和他姐姐一樣的下場。”
“你其實是在擔心。”醫生這樣溫柔地說。
“你在和我的談話裡很多次提到他其實很難教養,因為以前的習慣特別不好,愛玩麻將玩很大額,被別人耍騙,又去偷你的手錶,不過幸好被你發現了,而因此他沒能還上欠的債款被打斷了腳踝直到現在也留下了後遺症,不願意在雨天出差除了感覺他會睡不安穩之外,是不是也有你對此感到愧疚的影響?”
蘇住聿似乎覺很好笑,他很快否認說:“這件事並不是我的錯,他自食惡果。”
醫生又問:“那帶著他獨自來到新的城市,你以為你拯救了他,他說他現在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你的時候,有沒有感到辛苦過?”
“沒有,我從來沒有感覺到很辛苦。”蘇執聿這樣說,好像依然還是在擅長解決問題,很遊刃有餘的蘇執聿。
這樣回答完,蘇執聿卻又突然說:“也沒有愧疚過。”
明明醫生已經在問下一個問題,他卻又莫名這樣說,不知道是在告訴醫生還是在告訴自己。
他說:“只是我把那隻表砸了。”
中間是大片的空白,錄音筆裡傳來“沙沙”的白噪音。
過去很久,沉默了許久的蘇執聿又輕聲重複了一遍:“只是我把那塊表砸了。”
“我再和你說一遍,我沒有挑撥過!也沒有告訴過你那個方什麼恩,任何你那些隱瞞的事情,他到底是怎麼發現的和我沒有關係!”
蘇執聿冷笑一聲:“哦?不是你,還會有誰這麼無聊?”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蘇執舒立刻火氣上來:“你與其在這裡找我的麻煩,不如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回憶回憶自己是不是做人太有問題,太不留餘地,才這樣招人記恨給你使了絆子了!”
東窗事發,之前蘇執舒又以此為要挾過,就算是蘇執舒確實嫌疑最大,但是以蘇執聿的頭腦也理應想得清楚這裡面的利害關係,蘇小德還未起步,蘇執舒這時候拆毀自己的家庭也並沒有什麼好處。
這樣容易辨別的事,蘇執聿竟然還在這裡對蘇執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