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量的塞農人突破了營寨的壁壘,紛紛湧入營寨。在寨牆上殊死抵抗的羅馬士兵漸漸被蜂擁而上的敵人分割成了數段。指揮官蓋烏斯知道如果他們放棄了這段寨牆,敵人將居高臨下站在寨牆上向下射擊,弓箭,標槍和石塊將會很快淹沒下方英勇作戰的羅馬軍團。所以就算他和所有士兵都有戰死的可能,也不能放棄這裡,因為守住這裡就是守住羅馬最後的希望。蓋烏斯一邊奮力搏殺,一邊大聲疾呼給身旁計程車兵鼓勁,讓大家再堅持一會,他相信援軍一定很快就到。
被分割的羅馬士兵用盾牌組成了向外的保護罩,在兩側城牆的幫助下將羅馬士兵圈在了數個隔斷中。羅馬士兵依靠盾牌和短劍和衝上來的塞農士兵交戰拼殺,羅馬人繼續使用輪換戰法,前排士兵戰鬥累了,就退到後面,由下一排士兵接力繼續作戰。反觀塞農人則因為勝利在握而有些得意忘形,沒有任何章法地進行野蠻衝鋒,雖然他們人多勢眾,但是在狹窄的城牆上,隊形根本展不開,只能一個一個撞到羅馬人的銅牆鐵壁上,這樣單打獨鬥無疑是給組織有序的羅馬人送人頭,讓羅馬士兵在多處形成以多打少,寨牆上看似人數一邊倒的戰鬥漸漸變成了僵持,當然這也和這個時期羅馬士兵戰鬥意志高昂,兵源素質優秀有關。
正當寨牆上方的羅馬人和塞農人打得難解難分之時,營寨內的塞農人和羅馬士兵也打得熱火朝天。組成龜甲陣的幾百個羅馬士兵,以百人隊為單位各自為戰,在百夫長的組織和帶領下組成了堅不可摧的“龜殼”,抵擋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敵人的進攻。塞農人此時更像是源源不斷依附到這個“龜殼”上藤壺,或是盯上了某塊鮮肉急不可耐的螞蝗,將羅馬軍團的數個百人隊團團包圍。由於組成龜甲陣的羅馬士兵無法執行戰術輪換,只能一手頂著盾牌,一手用短劍不斷透過盾牌揮刺,還要承受來自前方甚至頭頂的壓力和重量。如果沒有受過嚴苛的訓練和鐵一般的紀律是不可能保持這樣的陣型長時間屹立不倒的。
漸漸地,羅馬士兵都出現了體力透支的現象,不少士兵不留神便被敵人的武器刺傷或者刺死,但這只是少數,畢竟此時敵人也已經筋疲力竭,對近在咫尺的羅馬人無可奈何,攻擊的速度和強度也都下降了很多,不少人已經開始原地休息補充體力。羅馬龜甲陣中計程車兵也都在這個難得的契機進行了輪換。雙方都在搏命,都在堅持,但又都利用一切機會恢復體力。
突然在營寨的外圍響起了一陣響亮的號角聲,不似蠻族那樣的沉悶且野性,而是十分振奮人心且嘹亮。處在包圍圈中的羅馬人一聽就知道是援軍到了,因為只有羅馬的軍號聲才能有這樣的聲音,待在軍營裡這麼久,就算在夢裡聽到這樣的聲音,也會醒過來,何況羅馬士兵現在還清醒著與敵人戰鬥,怎麼可能聽錯?隨著營地外的喊殺聲越來越大,包圍羅馬士兵的賽農人漸漸露出慌張的神色,他們麻木且不知所措地東張西望,似乎在看身邊的戰士作何反應?可就在這一愣神間,羅馬士兵紛紛撤開龜甲陣的盾牌,朝著還在聽聲辨位,呆若木雞的賽農人投出了一波標槍,將自己的外圍清空了一片,作戰空間頓時大了不少。不等賽農人反應過來,羅馬士兵便使盡最後力氣嚎叫著衝了上去。
衝殺上去的羅馬士兵,一個照面就用手中的巨盾撞倒前方想要抵抗的賽農人士兵,然後順勢越過倒在地上的賽農人士兵,將他們交給身後的戰友補刀,這些賽農人士兵在他們眼裡已經是個死人了。面對眼前羅馬人如此瘋狂的反衝鋒,塞農人明白羅馬軍隊已經包圍了他們,傻子都知道,在外面衝過來的軍隊不是他們賽農人的援軍,而是羅馬人的,否則陷入重圍,插翅難逃的羅馬軍團如何會在這個時候爆發出如此巨大的戰鬥力?前一秒還在猶豫不決的賽農人,此時瞬間清醒,戰鬥意志消失得蕩然無存,顧不得身邊的首領和頭目的大聲呵斥,丟下刀劍和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