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這兒貧嘴了，和我一起去生火，烤土豆快點兒，分發下去。”
楚白踹了陳浩華一腳，示意了下。
“我也去我也去。”
士兵小王也跟上來，他別的幫不上忙，但是就是有使不完的牛勁，無論何時都充滿幹勁。
軍旅帳篷營地點起了篝火，土豆被堆在火堆邊緣，不一會兒就焦香四溢。
有幾個小孩兒聞著味就湊過去了，含著手指，眼裡滿是渴望。
“叔叔，這是什麼？可以分我一點嗎？我好餓……”
楚白放下手裡的樹枝，把小男孩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每個人都有，這個是烤土豆。來叔叔教你怎麼吃……一會你就這樣把外面這些髒的土豆皮皮剝下來，這個不能吃哦，吃了會拉肚子。”
“好。”
篝火掩映，照射在廢墟營地內，士兵們正在有條不紊的發放烤好的土豆。
餘緲緲提議楚白調換物資，他也採納了。
原因無他，只因為用精面和大米交換數倍的土豆，可以延長食物供應的時間。
但是顯然，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
“這都是什麼垃圾？你們這些當兵的，怕不是把好東西都留著自己吃，就給我們吃這些豬食吧？”
帳篷角落內，一隻眼睛受傷的男人抱著雙臂，躺依在行軍床上，不屑地瞪著分發食物計程車兵。
而這個士兵不是別人，正是陳浩華。
他剛剛還在和隔壁床的老人說笑著，此時臉上的笑容一僵，很快又換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轉身直勾勾的盯著說話的男人。
他作為一名軍人，不能怒斥群眾，但是難掩心中怒火。
“哎呦我去……我這暴脾氣……”
他就差擼起袖子給眼前男人一拳了。
這是兄弟們上戰場前的儲備糧，更可能是他們餘生最後吃的東西，他們拿出來換土豆，都是做好了飢一頓飽一頓的準備的。
但是軍人的天職是服從，是謙讓，是一切以人民優先，所以他們兄弟們無一人有怨言，而眼前這人，好吃好喝照顧他，他卻先不滿意上了。
“現在什麼情況你也清楚，眼下有土豆能填飽肚子，我們也已經盡力了。”
楚白擋在前面，強忍怒意好聲好氣解釋。
“填飽肚子？你們都特麼餵我們吃豬食，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可看見了。”男人用食指狠狠戳在楚白右心口處。
“看見什麼？”楚白有些疑惑。
“我可看見了，你往那兩個漂亮妞的車裡送了吃的，而且都是大米和精面。”
“就是就是，我也看到了……你們把好的都給那幾個女人了，怎麼那三個是你們的情人嗎？那裡面可還有個孩子呢……”
幾個男人骯髒的嘴臉在篝火映照下顯得更加噁心了。
“收起你那骯髒汙穢的思想，我敢保證，你再多說一個字，我現在就擰下你的腦袋。”
想著來看看裁縫鋪的老人家現在情況如何了，沒想到剛走進帳篷就聽到這樣噁心的對話。
這些話上一世她聽了太多太多，那些男人想用食物交易她的肉體，想要蠶食她的血肉，言語不斷折磨她，羞辱她，她見得太多了。
曾經有個和她一起做後勤救助的小姑娘，就是這樣被羞辱到絕望自殺的。
她經歷過一次末世，比任何人都懂得生存的艱辛，也更懂得如何讓自己看起來……惹不起。
她沒有怒罵，但是冰冷的寒意直接湧上那兩個男人心頭。
“既然那麼看不起土豆，那你今日份的食物就分給別人吧，你不吃是吧，你也不吃是吧？你們的就送給他們吧。”
餘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