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織夏,她不讓明廷跟過來,只叫他問問這邊有無人脈。
這一問才知道,蔣老夫婦討清靜,就住在棠裡鎮。
如果有這兩位德高望重的長輩照看許織夏,周清梧心也能放下個七八成了,於是就讓紀淮周帶許織夏過來書院,認個人。
只是許織夏一見他們,就藏到紀淮周身後去了,腦袋都不願意露出來。
這樣子實在是太不尊重。
“寶寶……”
周清梧剛開口,蔣驚春先抬手壓了壓,示意她不要緊:“小姑娘嘛,怕生。冬青說給孩子們蒸些糕點,不曉得還要多久,我瞧瞧去。”
今日做客原本就是有求於他們,眼下這情形,周清梧更難為情了,便跟過去幫忙:“我來搭把手。”
“阿玦,”周清梧回頭說:“你陪妹妹坐會兒。”
紀淮周斂了斂下頷,吸口
() 氣閉上眼,氣息再從鼻間沉沉呼了出去。
他對人與人往來這件事感到厭惡,但又被人情牽扯。
準確地說,是被許織夏這個黏人的小孩兒牽扯著。
經歷過拔地而起的狂風,再遇見的微風細雨都變得可以忽略不計,紀淮周等得心煩,但情緒也沒什麼動盪。
短暫停留了片刻,他突然抬腿向外走。
許織夏不離他寸步。
預料到她跟著,紀淮周指住不遠處一張藤木凳子,命令:“坐下,沒我允許不準走。”
他沒止步,徑直出了書院。
許織夏想要和他一起,又沒法不聽他的話,追了他幾步,不敢追出去,在原地扭捏。
看不見他了,她心裡開始不安,可儘管如此,她還是乖乖退回去,坐到他指的那張小凳子上。
堂屋的匾額寫著養正堂,匾額下掛著幾幅字畫,翹頭案上陳放著兩隻青花瓷器。
天井除了一隻搪瓷缸,還有幾盆綠植,但四周依舊空落落。
只有許織夏自己。
他又丟下她一個人了嗎?
天光下,許織夏坐著那張小凳子,攥住巧克力,眼巴巴地望著入門口。
“陸哥,借我顯擺顯擺唄,就兩天!”
過了一小段時間,紀淮周沒回來,倒是一幫穿同款校服的男生出現在了許織夏眼前。
許織夏的神經瞬間就吊起來了,緊繃地捏著那塊巧克力,畏懼又迷惘地盯住那群人。
“你借的要是遊戲機,陸哥都送你了,借航模你是真敢想。”
“這東西陸哥這麼寶貝?”
“那是航模嗎,那是陸哥的命!”
男生們在吵鬧聲中湧進書院。
許織夏體型小,坐的位置又不起眼,他們太投入,誰都沒注意到她的存在,她就這麼被擠著。
前面有人膝蓋一頂,把許織夏手裡的巧克力撞飛了出去。
“這航模是鑲龍珠了?還是設計的人特厲害?”
“那必須是人。”
“何方泰斗啊?”
“航聯都稱道的奇才,紀、淮、周!”
安靜須臾,那男生哈笑一聲:“我以為誰呢,不就一無名小卒!”
一直沉默的陸璽側過臉,幽幽盯著他:“那是老子本命。”
說完,陸璽又一把抓起他的領子:“你再說句無名小卒試試?”
另外幾個男生忙給攔下了。
“紀淮周你都不知道?iac賽史上唯一的三連冠!”
“要不是前兩年他回英國紀家了,沒再參賽,今年的榜首也非他莫屬!你怎麼連陸哥偶像都沒聽過啊瓶子?”
瓶子反應過來,雙手舉過頭頂:“陸哥,饒命……”
陸璽指著他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