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建軍個子不高,看起來有些精瘦,因為頭髮留的極短,腦袋尖尖的,一雙眼睛黝黑髮亮。
因為擔心念閔通認不出他,特意做了一個一米多高的紙板,上面寫著郭崗子。
毛寫出來的字型看起來很醜,不過離大老遠也能看清楚上面的字。
“師傅!”
郭建軍舉著牌子大喊了一聲,即便幾年不見,可是念閔通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而且給郭建軍的感覺,師傅越來越年輕了。
“你是小郭子?”
念閔通有些驚疑,幾年前郭建軍還是一個小夥子,現在完全就是一副老農民模樣,面板也黑了不少,稀疏的短髮還夾雜著一些灰白色。
“師傅!”
郭建軍上去一把抱住念閔通,念閔通略微尷尬了一下,伸手拍了拍郭建軍的後背。
“這些年還好吧?”
“好,我一直都記著師傅說的話,從來沒有再摸金髮丘。”
摸金髮丘,是倒鬥行話,統稱盜墓的意思。
出了火車站,郭建軍開著他的破三輪,念閔通坐在後面,呼呼的冷風吹得人耳朵根子發疼。
路上郭建軍告訴念閔通,他已經結婚了,金盆洗手之後他把手裡能賣的冥器都倒騰出去了,多數都是白菜價賣出去的。
用這些錢他在村裡老宅上蓋了新房,前年的時候結了婚,是隔壁村子的。
雖然不是很漂亮,可是他這種人,有人看得上就是他的福氣,人家姑娘不嫌棄他,他自然不會有意見。現在他有一個兒子,因為打小潑皮慣了,經不住約束,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現在全靠在村裡幫人乾點雜活,用車子給人拉點東西討個生計。
郭建軍的家就在黃土坡子,這是個村子的名兒,來歷已經無從考究,不過他自打生下來就在這個村子裡。
三輪車顛簸了四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了黃土坡子。
郭建軍指著村頭的二層小樓告訴念閔通,那就是他的新房。
車子停在門口,院子裡就跑出來一個小孩子,看起來是剛剛學會走路沒多久,跑起來有點像陀螺,東歪西倒就是倒不下去。
小孩子伸出小手指著郭建軍,口中咿咿呀呀的說著什麼。
“師傅,這就是我兒子,皮猴,過來,這是你師爺!”
郭建軍一把抱起皮猴,皮猴瞪著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念閔通。
“皮猴,叫師爺!”郭建軍開口說道。
“枝丫”
“這小子,比我還笨,天天教,就是不會叫人!”郭建軍颳了刮潑猴的鼻子,皮猴連忙把頭埋在了郭建軍胸口。
“好了,我看他就比你聰明,還有你看看你都給孩子取了什麼名字!皮猴,以後好好學習,千萬別跟你老子學著!”
念閔通取下揹包,從裡面拿出來一塊紅綢,“建軍,我這次來的匆忙,沒帶什麼,這裡有個護身符,你給孩子收好。日後一定要讓他隨身攜帶,必要時可以救人一命!”
“這不能要,師傅,您能來就已經是我們家的福氣了,再要您的東西,這不是讓我難受麼!”
他深知念閔通是高人,當年徒手斬殺綠毛僵的畫面,一直都在他腦海裡不曾淡去。
“讓你拿著就拿著,廢話那麼多!”
見念閔通生氣了,郭建軍小心的接過紅布綢寶貝一樣收了起來。
“師傅,我們這兒有個老話,叫賴名兒好養活,而且我這也沒讀幾天書,就會認識那幾個字兒,還是祖師爺傳下來的!剛好您來了,這皮小子還沒個大名,師傅您看?”郭建軍的地氣有些不足,聲音也小了不少。
“皮猴,別亂跑,快回來!”
一名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子走出來,看到郭建軍手裡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