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這日心事重重地來到內宅,腳步略顯沉重。剛至門口,便聽到屋內夫人與蔡文姬的低泣之聲。他心中一緊,知曉自己兒子的心意,如今蔡文姬客居於此,而馬超收衛瓘為義子,其中深意不言而喻。為了避嫌,馬騰在門口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又跺了跺腳,發出些聲響。
蔡文姬何等聰慧,一聽便知是馬騰的聲音,趕緊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對有些嬌羞的馬伕人說道:“伯母,想來是伯父來了,可能要與您商議要緊之事。文姬就不多打擾了,先回去了,免得耽誤大事。”馬伕人早已將內心所想與蔡文姬訴說,此刻見蔡文姬這般反應,心中已然明白,便溫柔地說道:“那你且去吧,莫要太過勞累。”
蔡文姬走到堂外,瞧見馬騰,滿臉嬌羞地行了個禮,輕聲說道:“馬伯父安好。”馬騰只得裝作不經意路過的樣子,微微點頭道:“嗯嗯嗯,一切都好。你怎麼不在這裡陪你伯母敘話?”蔡文姬臉頰微紅,低頭說道:“我院中還有事情。”馬騰乾笑兩聲,說道:“那你去忙,你去忙。”看著蔡文姬離去的背影,馬騰心中思緒萬千。
馬騰進入房間,馬母便急忙問道:“你與文武商議的如何?怎麼去增援超兒?”馬騰眉頭緊鎖,說道:“文武眾人皆是提了很多建議,但是我也一時心亂如麻,不知當怎麼去處理。我尋思著這邊要讓龐德率領十萬鐵騎,到時候我們再一同前往隴西郡拜會李汝先生。”馬母一聽說李儒,也是眼前一亮,連連點頭道:“對呀對呀,李儒先生之前跟著董公之時,天下之事皆藏於他胸中。若能得他指點,定能解此困境。”馬騰微微頷首,心中卻仍有憂慮,不知此番前去,能否順利得到李汝先生的相助,又能否成功增援兒子馬超。
馬母卻沒有想那麼多,她覺得有李儒相助,這邊便能鬆一口氣。又接著對馬騰說道:“老爺,雖然我們還要等李儒先生求救,但是這口氣我們卻不能嚥下。想這盧夫人和盧婉在我西涼居住兩年多,我們家是怎麼對他們的?我實在想不到,他們竟然能做出這種攀高踩低之事。更何況,如今我們西涼也算是家大業大,哪裡便配不上她盧婉?既然有心攀高枝,又何必當時與超兒那般郎情妾意、情投意合?我想起來心中便堵得慌。”
馬騰作為在官場遊歷這麼多年的人,自然不會似夫人這般短視。他微微沉吟,思緒還算公允地說道:“夫人,可能他們也有什麼苦衷。我一直觀之,盧夫人也不是那等嫌貧愛財之輩。而盧婉與超兒之前確實郎情妾意,不似作偽,這孩子心性不壞。或許是長安有什麼鉅變,讓這孩子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畢竟他的父親是海內名儒,一心為了大漢江山,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或許是有什麼苦衷,總不至於家風如此之壞,我們也要諒解一二。”
馬伕人卻不依不饒,“這姑娘在時我也對她頗為喜愛,我與那盧夫人相處也非常融洽,但是無論怎麼樣,他們還是傷害了超兒。這口氣,我們即使含淚嚥下,但是也不能讓超兒一直把苦埋在心裡。”
馬騰有些羞惱地說道:“那又能怎麼樣?人家已經被封為皇妃,你看超兒還一心要為了人家與天子幾乎翻臉,要立為皇后。你可見超兒之心,咱們作為父母又能怎樣?”
馬伕人說:“天下好女子又不止盧婉一個,你看剛剛離去的文姬和隴西郡的白兒,哪一個又不是萬里挑一的美貌女子?各方面我都很滿意。即便盧婉已經成為皇妃,咱們也要抓緊時間讓超兒及時大婚,免得他心中一直還對盧婉念念不忘。”馬騰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深知兒子的倔強脾氣,要讓他放下盧婉,又豈是易事?但馬伕人所言也不無道理,若超兒一直沉浸在這段感情中,對他的未來也並非好事。
馬騰陷入沉思,有些沉吟地說道:“白兒這姑娘自無不可,但是文姬卻是一個比較棘手的事情。畢竟文姬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