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不遠處的地方跪著一個女子，微微垂首彙報自己今日打探到的訊息。
“所以，那人還是老樣子，依然不肯鬆口。”
“是。”
女子正是那個在鳳無憂那兒偷聽的小丫鬟，只是她此刻一身宮女的裝束，明顯是宮裡的人，並不是什麼國公府的小丫鬟。
“知道了，下去吧。”
待人出去，殿內只剩下他一個人。
突然鳳墨將桌案上的東西，全都暴風似得一股腦全都掃到地上。
門外的小太監聽著裡面的動靜也不敢進去，只是默默在外頭守著。
鳳墨猩紅著一雙眼，他發起瘋來和鳳無憂真是如出一轍。
平時威嚴肅穆的皇帝，此時顫抖著身體目眥欲裂，雙手撐在案几上，若是可以他真的很想將那人直接處死。
但是他不能這麼做，要是這樣妹妹便從此都不會再見他了。
“你怎麼就不能乖乖聽哥哥的話呢，那人有什麼好……有什麼好的……”
手掌在破碎的瓷片上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血水從傷口流出來染紅了大片的奏摺，他也沒有在意，聽到旁邊有動靜，知道是派出去的人回來報信了。
“如何。”
角落裡的暗衛跪在地上沉聲道。
“失手了。”
鳳墨有些無所謂的將帶血的手揮了揮，讓人退下去，好像聽到這個訊息也不是很出乎所料。
“哼……還真是我的好外甥，幾個皇子都比不上，要是朕的兒子……”
-----
蕭策和沈輕雨兩人經過一場廝殺，身上都多多少少有些狼狽，但是兩人身上卻沒有什麼傷。
蕭策穩穩的將人護在懷裡，有些惱怒這這人弄髒了沈輕雨的裙襬，上頭好些噁心的血汙讓他很煩躁。
“你等著，一會兒我讓人給你找一身乾淨的。”
將她放到馬車上，然後自己轉身準備去處理那些剩下來的活口。
這種事還是不要讓沈輕雨看到的好。
“等一下。”
“怎麼了……”
沈輕雨用手中的手帕擦了擦他眉骨上的一點點猩紅血跡，蕭策握住她的手腕安安靜靜的等著她幫自己清理。
小情侶正眼神拉絲，濃情蜜意的看著對方。
一聲不合時宜的男聲打斷了這曖昧的氣氛。
“兩位，謝謝你們救了我……咳咳……不知道能不能讓我跟著你們的車隊走一段，我要回京城……但是現在我的人都死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我…”
蕭策閉了閉眼，眼看就要爆發的情緒，被沈輕雨揉了揉臉就悄然化解了。
她轉過頭剛好看到那個剛才蕭策順手救下來的男子，他看起來跟你自己也差不了多少，但是一身錦衣顯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你要去京城？”
沈輕雨沒想到這麼巧，不過都是在管道上，這條路通往的方向大多數都是去京城的。
那人拖著受傷的手臂，給沈輕雨行了個禮，然後說道。
“是，在下京城人士，在外遊學這剛要準備回京，就遇到這樣的事。”
沈輕雨看向蕭策，覺得這個人確實有些可憐和倒黴。
他們遇到刺殺，蕭策說這些刺客是衝他來的，結果就在大家打得正激烈的時候，這人和他身邊的隨從剛好駕著一輛馬車走到此處，好死不死的撞上這場激戰。
沈輕雨當時也沒有太注意，結果那些刺客殺紅了眼見到有人來，直接一起將人給滅了。
這個男子就是唯一活下來的幸運兒，說起來沈輕雨還有些內疚，要不是他們，人家不過就是個路過的，也不會這麼倒黴的碰上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