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硯雖是教書先生,實際上也才二十多歲的年紀,只不過是家中突逢變故沒有辦法繼續支撐他科考,這才做起了教書先生的工作。
見到沈輕雨,他上前打招呼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禮,行止有度是真正的讀書人做派。
“沈小姐!”
沈輕雨對張硯的印象很好,他長相清俊,一看就是那種溫溫柔柔的書生氣質,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一身孝衣正在處理家中突然意外去世父母的喪事。
她一直以為書生都是迂腐且不懂變通的,但是這位張先生卻不大一樣,父母雙雙離世,家中也已經沒有銀錢支撐他繼續科考讀書,他沒有崩潰糾結,只是嘆息一聲,靜靜的看了窗外的桃樹良久,然後便答應了她請去作為書院先生的請求。
“夫子!今日石安還沒有回書院麼?”
沈輕雨確實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所以一見面剛打完招呼,就問起了這個孩子的情況。
張硯點點頭,帶著剛下馬車的沈輕雨往裡走,他們的書院不算大,因為整個莊子也都不算特別大規模那種,莊子上建的主家落腳的院子也只得兩進兩進兩出。
前院被沈輕雨用來做成了學堂,剛踏進書院裡面就能聽到學生在背書的聲音。
兩人一前一後保持著距離走在兩側的迴廊上,沈輕雨聽著張硯跟他講著石安的情況。
後面的院子,沈輕雨用來安置書院的先生,其實總共也就兩位教書先生,和兩位在這裡做飯順便照顧先生起居的嬤嬤。
“石安石一個很懂事的孩子,每日早早的來學堂還會幫著做些灑掃的活計,平日也跟同窗關係不錯,沒有聽他說起過傢伙總有困難不能來學堂,這突然就沒了人影,我和吳先生也特別擔心,這才給沈小姐去了口信。”
張硯說話的時候帶著擔憂的神色,他知道來這裡讀書的孩子大多是來自家裡比較困難,且拿不出什麼束脩的窮苦人家。
雖然後來書院小有名氣,也有不少其他家境不錯的孩子也來了這裡唸書,但是是一開始招進來的這些孩子,似乎是知道自己能唸書的機會很難得,從來都不會無緣由的就不來書院。
特別是石安,他幾乎是沒有一天缺席過,連最繁忙的農忙時節,他也會早早的來,然後趁同學們午間佔時休息趕回家中幫忙做農活,做完了再趕回來。
就這樣的一個孩子,卻連著兩日沒有來書院,他覺得很不對勁。
“其他同窗可有知道情況的?”
就是不知道這古代人家的家長有沒有幫忙請假的意識,萬一是家中有事來不了呢?
張硯搖搖頭,他也詢問過石安的同村,都說這兩日並沒有看到過他。
“沒有人知道,他家中只有一位年邁的爺爺,祖孫兩相依為命…不知是否家中出了什麼事…”
沈輕雨沉思一會,覺得還是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的好。
“夫子想必還要忙書院裡的事,我一會兒去看看吧,若是他家中真有什麼要緊的事,我再想辦法。”
沈輕雨沒有多想,他覺得大機率可能是,石安的爺爺生病或是如何了,這才耽誤了上學。
到時候看看給這家人送點什麼食物,或者藥材之類的,這一老一小的生活實在是太艱難了。
張硯知道這位沈小姐心善,只是若是讓她自己一個人去,還是有些不放心。
“沈小姐若是不嫌棄,還是在下一同前往吧,這剛下過大雨路上還有些溼滑,而且石安家……略有些偏僻……”
前幾日又下雨加上書院裡的嬤嬤還生病了,他和吳夫子實在是沒有找出空閒的時間前去,現下雖然也還有課業,但是還是有些不放心一個小姑娘前去。
沈輕雨對蜀中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