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牡丹園時不過辰末,這個時辰入園的人並不多,他們寒暄幾句也各自分散去賞花。
許諾從未見過如此多的牡丹,遠遠望去,只覺這片牡丹園中花蕊連綿不絕,又奼紫嫣紅惹人眼球;近觀後才知其妖嬈華美,馥郁盈香。
早晨陽光正好,均勻地灑在花蕊和綠葉上,更襯出牡丹的豔麗和富饒。
一個時辰過後,牡丹園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來過牡丹園數十次的呂九娘便帶著許諾胡靈二人去了園中深處的一座亭子內歇息。
這座亭子不大,四周的花沒有她們先前賞花的那些地方密集,卻都是白色,一眼看過去,便不捨得移開目光。
“去年來這邊賞花時發現的好地方,你們覺得如何?”
呂九娘早已讓人在此備好了茶水,坐墊憑几更是一應俱全,此刻站在亭子中央,頗為自豪地介紹著自己發現的寶地。
“確實是賞花的好地方,牡丹園這樣熱鬧的地方竟能尋到如此清淨的處所,真是難得。”
許諾入席落座後淡淡一笑,如此說道。
她今日穿了一聲青綠色的褙子,其上繡了芙蓉花,本就是一副清婉的裝扮,如今淺笑怡人,真真是美如畫。
見許諾從婢女的手中接過湯瓶和竹策,呂九娘便示意在亭中伺候點茶的婢女出去,將茶案移到許諾身前,道:“牡丹園這種地方,就適合點茶賦詞,想來此刻不少人都在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做詩賦詞吧。”
她說的自然是前來牡丹園的應天書院學子。
“我們也去瞧瞧吧。”胡靈一盞茶都未下肚,已經作勢要站起來了。
呂九娘一把拉住她,硬塞給她一盞白水。道:“不著急,今年晏殊大人既然給應天書院的學子出了這麼一道題目,後續必會親自前來評判,你這會子出去,也聽不到什麼好詩詞也就罷了,卻是既擠又熱,晚些時候再去。便都是留在最後的精品了。”
胡靈一聽。想著確實是這個道理,便又坐了下來。
三人品了茶,又吃了些許點心果腹。才意猶未盡地從小亭離去。
待走到牡丹密集的地方,便看到本該滿面笑容的人們,都是一臉恐懼。
許諾頓時緊張起來,警惕快速地觀察每個迎面過來的人的表情。
“應該發生了什麼事情。”呂九娘在許諾耳邊小聲說道。
許諾點頭。隨後眼睛一亮,快步往前走了幾步。同時喊道:“大哥!”
看到許平逸行色匆匆又一臉嚴肅,許諾沒有多想就過去問他:“發生了什麼?”
“吳娘子突然死了。”
許平逸平日臉上總是掛著笑容,肆意風流,似乎什麼事也不放在心上。如今卻表情嚴肅,嘴唇緊抿,都抿成了一條直線。
“大表哥。究竟是怎麼回事?”呂九娘和胡靈也過來了,三個人將許平逸圍住。
許平逸越過她們三人的頭往遠處看了一眼。道:“你們都是未出閣的娘子,還是不要過去的好,先隨我去待客的廳子裡吧,剛才發生了什麼稍後會告訴你們,邊走邊說。”
許諾點頭,身子側開,不再攔著許平逸,隨他而去,便聽他道:“胡娘子午前和幾位夫人飲茶,不過喝了兩盞,突然就倒在地上,萬幸紀五郎就在不遠處,他被請過去給吳娘子瞧病,卻發現吳娘子早已斷氣了。可吳娘子年紀不大,身上又沒有傷病,突然就死了,實在蹊蹺。我原本就與五郎在一處,便寫了書案讓人給西京知府送去了,此事如此蹊蹺,必須要查一查。”
許諾聞言,腦中瞬間想了許多,嘴上卻只是問:“吳娘子當時飲茶的花廳此刻還有人嗎?”
如果死得蹊蹺,肯定是被人害死的,那麼飲茶的花廳就是案發現場。
既然是案發現場,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