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我。”
許諾說出答案後,胡靈一副見了鬼的神情。
“你贏了二師兄?”胡靈驚訝地久久說不出來話。
若讓師傅得知二師兄在骰寶上成了別人的手下敗將,不得抄個棍子狠狠打他一頓。
“怎麼?無論是什麼比試都有輸贏,骰寶而已。”許諾把胡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怎麼胡靈迴歸師門後,變得容易大驚小怪了呢?
胡靈從自己的位置上移開,坐到許諾身旁,搖頭嘆道:“我師父最重視的就是骰寶,他說人是一切都顯示在三粒骰子上,心智思想,從骰寶裡能看明白一個人的一切特徵,所以在他教我們骰寶是最用心的。”
“別的沒學好無妨,若是學骰寶時偷奸耍滑或者沒有跟上進度,他直接讓我們在太陽下倒立。”
胡靈恨不得現在就讓許諾展示一下她骰寶的技巧,到底是怎樣贏了二師兄的。
許諾頓時對胡靈這個不能向外說明姓氏名號的師父感了興趣。
“你們師父是個怎樣的人?”許諾看了眼躺在榻上的肖遠,窗外燈火通明的街道將一部分橙光映在他面上,到是比平日看著更和善些。
胡靈搖頭,道:“不能說,別想著套我的話,有關師父的任何事我一個字也不會說。”
師父說骰寶是一切的本錢,就算身上只有一個銅錢了,只夠買個素包子也無妨,拿著這一個銅錢進任何一個賭坊,都可以不停地翻倍賺錢回來。
所以她們師兄妹三人出門在外很少帶錢財,都是缺錢時進賭坊贏些錢。再去買飯住房。
骰寶是他們活命的本事。
二師兄竟然在活命的本事上輸給了旁人。
她都為他感到丟臉。
許諾聽了會明白了胡靈的意思,也明白了她們師門奇怪的規矩,就道:“我骰寶的本事是從小跟著景平大哥學來的,所以肖四郎輸的也不算虧,畢竟景平是他師兄。”
胡靈搖頭,道:“這樣我師父更得打二師兄了,師父親自教的人竟然輸給大師兄不經意間教的人。簡直是丟臉。”
……
許諾胡靈在酒店廂房說話時。呂九娘則晚香樓的包廂全程觀看了舞獅和彈奏舞蹈。
等樓下人少些了,她才出來。
因為要進妓院,她特地把身邊的婢女差遣走。如今許諾胡靈又不在,熱鬧也都過去了,她一個人呆在妓院實在是有些發怵。
等會就正大光明地走出去嗎?
但胡靈說了,四周的人非富即貴。她從小在汴京長大,認識的人委實不少。若遇到相熟的人,她要怎麼解釋這一身男裝,以及她是從妓院裡出來的事兒?
正猶豫著,聽到走廊裡有人說話。就靠近門把耳朵貼上去聽。
“欣兒姑娘,我們郎君有請。”
“多謝了。”嬌柔的聲音穿過門板鑽到呂九孃的耳中。
隨後,出現一道輕輕的男聲:“姑娘。小心,地上有水。”
“多謝郎君提醒……”
話還沒說完。外面的嘈雜聲便掩蓋了這位欣兒姑娘的聲音。
但很快,另一間包廂裡就傳出了一道洪亮的聲音:“呦,欣兒姑娘來了,你剛才那首曲子真是絕了,我們一屋子人都聽得入了迷。”
呂九娘對這個聲音的主人還算熟悉,這不是王家九郎嘛,王八娘同父同母的哥哥。
她知道王九郎對佳仁縣主很有好感,如今瞧著對這個欣兒姑娘也很感興趣啊。
她向來有一顆八卦的心,原本因為一個人獨處妓院而產生的忐忑猶豫瞬間就沒了。
急忙到和那個包廂靠近的一邊,把耳朵貼在牆上聽牆角。
“肖四郎君今日怎麼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