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靈直直看著門外,眼中盡是蓄勢待發的決絕,好似隨時準備躍起覓食的獵豹一樣。
“怕是今日那位李娘子帶來的。”瞧見胡靈的模樣,大力心底一驚。胡三娘不虧是將門之後,遇到這樣的突發情況不但沒有怯意,反而摩拳擦掌,興致勃勃。
胡靈向前走了兩步,將手搭在門框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李媚和她兄長不是同一種人,她不會出賣我,恐怕是李德明派了人跟蹤她。你先去探一下來了多少人,我們要提前行動了,否則待他們的援兵到了我們會更難脫身。”
不一會,大力帶著一身寒氣回來,沉聲道:“至少有八九十號人。”
胡靈聞言,立即出門選了一個速度極快的暗衛去給朱商送口信,然後召集剩下的十四人,讓他們分別去牲口市的每一戶,將馬從馬廄帶到巷子裡。
牲口市白營業時有掌櫃、訓馬人、厝許多人,夜裡則只留一兩個廝看守。
廝白乾活幹得極累,夜裡便也睡的沉,雖不會察覺到暗衛的出入,但暗衛將整個馬廄的馬匹都牽出時必定會有不的聲響,睡得再沉的人也能醒過來。
因此,暗衛們進屋第一件事就是弄暈這些廝,再留下一袋銀兩算是買馬錢。
整個牲口市的馬加起來也有上百匹。
巷子裡很快就站滿了馬匹。
馬兒被打擾了瞌睡,個個都不滿,站在巷子裡叫個不停,鼻孔裡冒出熱氣,在空氣中凝成一團團霧氣,馬蹄也不停地踢動,巷子裡一時間滿是灰塵。
胡靈本想在馬身上架上木架子,再點上火,讓這些馬衝出去衝散外面的人,他們則趁亂離開。
但等她看到這些身姿健碩的馬匹後,卻不捨得犧牲它們來換取逃生的時機。
這些馬品種優良,也被餵養的很健碩,還經歷過專業的訓練,不亞於任何她在汴京見過的軍馬。
實在不忍犧牲這樣的好馬。
她將眾人召集,沉聲道:“我決定將這些馬也帶走,除了我們,這些馬也要帶離西平府。”
她原以為暗衛會認為她任性,會出言反駁,她甚至想好無論他們怎樣反駁,她都會專橫地命令他們,讓他們帶著這些馬一起離開。
不想她話音一落,這些人只回答了一個是字。
藉著唯一的一個燈籠,憑藉微弱的光,她看到這些人眼裡滿是期待!
原來不止她一人看上了這些馬!
他們找出每一戶的頭馬,分別騎上這些馬,其他的馬則跟著頭馬走。
胡靈帶著八個暗衛,騎著馬衝了出去,快速向前。
另外四個暗衛留在暗處,觀察著局勢,不到萬不得已便按兵不動。
十月的西北,夜間已十分嚴寒。
空如濃墨般一團漆黑,從西邊而來的寒風穿過黑暗,掠過房簷,夾雜著石土的冷清味,如一把把刺刀般劃過臉頰,鑽入衣領袖口。
胡靈和八名暗衛身上僅有的幾分暖意瞬間消散,也令他們更加專注。
此戰關乎生死,關乎尊嚴,還關乎威信力。
原本嘈雜的巷子內突然傳來如雷似鼓的馬蹄聲,外面的侍衛心中巍顫顫,有幾個甚至掉落了兵器,又慌張地撿起,雙手握著舉在身前。
胡靈一手抓著韁繩,一手舉著長槍,如閃電般從黑暗的巷子裡衝出來。
跟在她身後出來的暗衛如同地下鑽出的猛獸,安靜而兇殘,散發著炳烈的殺氣。
包圍在牲口市的侍衛看到這般情景,不消長槍刺入他們的胸膛,便已嚇得不敢動彈。
他們原以為只是來抓一箇中原女子,一個懂些武藝的中原女子。
可是,怎能料到她會和夜間的獵鷹一般,如女將軍一般出現在這裡,不等他們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