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二十一娘雖是錢府的主事夫人,但她只負責打理汴京城的錢府。
錢家祖宅在杭州,由族長打理。
如今的族長是錢大爺,安兒正是族長嫡出的幼女。
錢安安走來給許谷誠和呂氏請安,腳步輕盈,舉手投足間無絲毫怯意,“安安見過許侍郎,見過許夫人。”
許谷誠點點頭,呂氏則牽起她的手,笑眼看著這個白的發亮的女孩。
笑意深處有一抹黯然,若六娘當年沒有走失,想必也會是這幅精巧可人的模樣,而不是當初相見時流浪兒的樣子。
“生的真是精緻漂亮。”呂氏讚美道。
她不知今日會見到錢安安,雖然準備了幾樣可給其他子侄的物件,但那幾樣東西拿出來給面前這位小娘子會顯得分量不足。
“安安可有在學琴?”
思緒微轉,呂氏拿出一本琴譜。
這原本是她帶給二十一孃的東西,此刻只能送給這位錢小娘子。
“多謝許夫人,早已聽聞您琴藝超群,不知可否幸可以得到您的點撥。”安安再次行禮,收下琴譜。
“自是可以,我現在雖很少撫琴,但給你們這些孩子提個醒,引個路也是沒什麼問題。”呂氏笑著說道,笑意盈盈的目光從呂二十一娘身上掃過。
看到呂氏拿出那本琴譜的時候,呂二十一娘就瞪直了眼,這可是她找姐姐要了許多次的琴譜,眼見姐姐今日特地帶著就要給她了,卻半路給了別人。
此刻目光與呂氏對上,帶著些許不甘,卻不能說半句話。
不久,錢五爺進來。
他身量極高,又是濃眉大眼,面上流露出輕鬆歡快的神態,這般形象讓人過目不忘。
他一進來就先給孫太妃行大禮請安。
許諾見他如此行禮,心中一驚,目光看向呂氏,見她神色未變,便猜測這錢五爺歷來如此。
她入宮見官家和聖人時就是這般行禮,沒想到錢五爺竟也如此大禮見孫太妃。
怪不得他被如此喜歡,錢家也將汴京的事情全權交給他處理。
太妃看著跪著的人,急忙道:“快給我們小五賜坐,你想逗我這老人家也要分個時候。”
錢五爺又是一拜,大聲道:“多謝太妃。”
一同進來的還有兩個錢府的子侄,其中一人正是前些日子出面買西夏馬的兒郎。二人隨著錢五爺行禮,待他入座,又站到他身後。
人到齊了,呂二十一娘便吩咐了婢女開始上菜,又給站著的小輩安排了座位。
除了錢安安坐在孫太妃旁邊,其他人都坐在下首。
許諾前面一席是許平逸,後面一席是許平啟,整個用膳期間感受著兄長和弟弟的雙重照拂,十分歡快。
今日的飯菜都是蘇杭口味,很正宗,整體要比許家除夕夜的菜餚更精緻鮮美。
從菜餚裡感受到二十一孃的用心,以及錢家的重視。
許諾一邊喝著海鮮濃湯,一邊回憶去年來錢府用膳的場景,那時候孫太妃也在席,但是錢五爺並未出席,孫輩的孩子也只有二十一孃的孩子,沒有任何成年的兒郎出席。
至於去年的菜餚,她已經全無印象,顯然是沒到美味的地步。
如此對比,錢府今年對許家的到訪格外的重視。
這讓許諾嗅到一絲不安。
突如其來的善意、關心、重視,不一定是好事。
一行人用過午膳,錢五爺向許谷誠提議說:“帶著貴府兩位郎君,咱們騎馬去?”
“自然,不能錯失。”許谷誠說道。
“六娘也去瞧瞧吧,如果膽子大,也可以試試。”呂二十一娘伸手示意,讓錢五爺帶上許諾。
錢五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