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很是滿意,因為今日的主角是許諾,許倩不該太亮眼,就笑著說:“走吧,再說下去祖父祖母該等急了。”
宋人一日中早膳是最豐盛的,所以許諾的生辰宴席就擺在早上。
一家五口到了闌苑堂時,大房和三房的人已經到了,各自坐在自己的食案後。
丁氏今日穿著薑黃色的上襦和絳紫紅裙,發上簪了兩支精緻的金步搖和一直細長的玉簪子,面上的妝容比往常更精細些,整個人顯得端莊尊貴,哪裡看得出在梨園那夜與王英撕扯的影子。
許二孃坐在丁氏旁邊,如今的她比往日安分了許多,性子看起來是有所轉變,當然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如此。她這幾個月來一直在為出嫁做準備,整日學禮儀做女工,不再去茶室琴房學習,
鍾氏依舊穿的既得體又不會過於顯眼,是她一貫的作風,左邊坐著許三爺,右邊坐著自己的長子,幼子則被乳孃抱著。
許谷誠帶著妻子給許老太爺和張氏行了禮,各自入座。
見人都來齊了,許老太爺咳嗽一聲開始說話:“今兒六娘十二歲了,也是個大娘子了,行為舉止都要多注意著些,女工這方面要加強練習,日後嫁出去用得著。”
許家誰人不知六娘子女工不如七歲小童,許老太爺也有所耳聞,這才開口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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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臉皮厚倒不覺得尷尬,反而是春棠,尷尬難堪的手都不知應放到哪,站在那裡覺得如芒在背。娘子女工不好,有她一半的責任,可她真的用盡了法子教了啊!
呂氏聽了立刻應是:“兒媳會多指導她的,還請父親放心。”
“也不用你來指點,那個杜姨娘的繡藝在蘇州城不是數一數二的嗎?讓她教六娘便是,你來接手你大嫂手裡的事,把內院管好。”
許老太爺聲音不大,卻讓一屋子人都有些坐不住。
二房最遲年底會去汴京,如今讓呂氏代替丁氏主持中饋。難不成意思是讓許谷誠獨自赴京上任?
張氏沒想到自己丈夫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強壓住面上的驚訝,笑著說:“老爺,這是說什麼呢?丁氏這些年做的順手,突然讓呂氏接手,一時半會也適應不過來,若把內院這邊弄亂了可就不好了。”
張氏嘴上半點也不向著呂氏。呂氏卻是一臉坦然。目不斜視地坐著。
丁氏在一旁坐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但情緒卻隨著許老太爺和張氏的話一會兒上到山頂一會又落下來。她絕不會把主母這個位置讓出去。
許倩放在食案下的手早就攥了起來,帕子被她捏的又皺又溼,她必須要去汴京,只有去汴京才有見丁郎君的機會。
她非丁郎君不嫁!
場間最平靜的要數許谷誠。因為這是他的提議。
丁氏把許家管成這個樣子,實在是讓人不忍直視。而且晚娘日後去了汴京也需持家。那邊的人際關係比起蘇州這邊複雜了許多,打交道的也都是在京城的圈子裡多年的夫人,雖然相信晚娘的實力,但她能先在這邊先熟悉幾個月會更好些。
一屋子人心裡都打著鼓。沒人敢開口,都等著許老太爺後面的話。
“上次端午呂氏打點的很好,想來她能做好。大兒媳這幾個月先給二孃準備嫁妝。明州那邊要求嚴,別出了岔子。等二房去了汴京,你再接手內院的事情。”許老太爺十分淡定地說了這番話,屋裡的人又都鬆了一口氣。
呂氏瞪了許谷誠一眼,怎麼不提前給她說一聲,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許谷誠的調令正是許諾偷聽的那日下來的,也就是兩天前。
七月中旬啟程進京,九月上任工部郎中。
七月的天還有些熱,路途遙遠,他不忍妻女受罪,昨日便與許老太爺商量了此事,讓呂氏帶著許諾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