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船廠貼出公示,內容是船廠已針對困難的供貨商,給予幫助,松江府船廠已成立一個專門的錢莊部門,財務週轉有困難的供貨商,可申請貸款渡過難關。錢莊會以合理的利息,將錢貸給廣大供應商。
公示一出,眾多供應商議論紛紛,分明是船廠財務困難,怎麼變成了供貨合作商困難了。供貨合作商確實困難,但源頭是松江府船廠還沒按時付款。
傍晚時分,薛寶琴忙碌了一天,回到自家小院裡,這幾天特別多事。另一個財務官鴛鴦因懷孕已回去休養安胎。很多工夫都落到他身上,所以白天她顯得特別忙。吃完飯後,發現自家哥哥薛蝌來訪。
寶琴也是愕然,環顧他左右前後,問:“哥,是你一個人嗎?嫂子沒跟你過來嗎?吃過飯沒有?”
薛寶琴搬離獨住後不久,薛蝌也成親了。他也明白妹妹的心事,就是迷上朱然,他要勸的也勸了,也不能公開反對,朱然人設不壞,但他的女人太多,分給每個女人的關注就會很少。關鍵是朱然並不是迷戀女色的人,大多時間都在忙碌他的宏圖偉業,妹妹再好的姿色,實際競爭上並不佔優。但薛寶琴在船廠佔據重要的職位,這是優勢,也清楚是朱然的信任的結果。
薛蝌寒暄幾句。便直言地問:“廠是沒錢付貨款,又怎麼有銀子辦錢莊貸款?”
薛寶琴一怔,薛蝌是很少在家裡提公事的,看來這次他是真的困惑了,看不清局勢了。她正式地說:“哥哥是擔心壞了規紀,敗了信用,多慮了,當倆人碰到一隻大熊時,想要逃脫,不需要跑的很快,只要比另一個人跑得快就行安全了。最好的壞蘋果也是好蘋果。我們不需要做得最好,只要做得比周圍的做得好就是了。
況且,花完了儲備之錢,援軍會回來的,朱然並不是一昧追求勝負的魯莽軍漢。”
薛蝌想不到她能有這番見識,還是半信半疑,說:“但現在給大家的印象,就是在拖延時間,垂死掙扎,合作商會更加質疑了。”
薛寶琴不以為意,說:“或者按公示的執行,辦個錢莊貸款給他們,會收到很好的效果,不逼他們一把,也榨不出他們的支援。他們原本是留一手的。”
薛蝌無言以對,走了這一趟,被狠狠地上了一節課。想到鴛鴦,又看看薛寶琴的肚子,轉了個話題:“不必過於操勞,有空也可以叫芍藥開個方子,保養好身子,身子是自己的,船廠是大家的。”
薛寶琴聞言略顯失落,說:“我會的。”心想,這次朱然回來,一定不要落下這事。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松江府船廠的財務危機訊息也傳到了大康京城。朝廷有人正在商議著要不要趁機出兵,把朱然一夥趕出松江府。也有大臣反對,說朱然的船廠在松江府佔地不多,還帶來很多稅賦,出兵也無勝數。總之,各有各理。小六不在京城,保朱一派並未佔上風。
傍晚時分,若蘭收到密信,道是朝廷有人倡議要對松江府用兵,且呼聲很高。望通知朱然他們早作準備。若蘭沒見到送信的人,相信見到了沒用,她估計是忠順親王的人。忠順親王兩邊下注,早已是公開的秘密,一方面他出頭,拿了內務府部分錢入股朱然的船廠,更為明顯的是,他有個女兒在船廠任職,且很得朱然信任。他有時自然也會傾向松江府船廠。
若蘭按例讓人通知倪二邢忠,自己卻並不怎麼擔心,朝廷自顧不暇,還有什麼能力去攻打朱然,朝議進攻松江府只不過是一群酸儒在自嗨,轉移一下朝中亂象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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