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然醒來,見旁邊的三姑娘還在熟睡中,便悄悄起床穿衣,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悄然離去。
他感覺到皇帝權柄越來越大,已在悄悄地收網,許多老派勢力四王八公都會被慢慢剷除或架空,他不想捲入這種鬥爭中,兩邊都不是好惹的。
朱然回到自家院子,找來芍藥,準備諮詢一下黛玉的身體狀況。芍藥正好在給秦小妹把脈,見他臉色,便毫無客氣地斥道:“秦姐姐,他又去找女人鬼混去了?”
秦小娘臉色不悅,也跟著說:“家裡這麼多女人,還不夠你用麼?”芍藥也是陰陽怪氣地附和:“怕是有人覺得家花不如野花香?”
朱然也不生氣,說:“芍藥出來給我說說林姑娘的身體如何?”
芍藥知道他有話要說,便撇撇嘴跟了出來,他們邊走邊聊。
“忠順王爺和平原侯蔣家有私人恩怨?”朱然問。
“什麼意思,你給哪一方坑了?”芍藥問。
“忠順王爺奉旨去抄了蔣家,叫了我跟隊,搞得好像是我帶頭一樣,那不是故意坑我嗎?”朱然說。
“你想兩邊討好,世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人家又不是傻子。”芍藥也看得明白。“不過主要還得有皇上的旨意,否則他再多私怨也無濟於事。”
“所以我想過幾天下江南。避開風頭。”朱然說。
良久,芍藥才說:“你想去江南,又放不下她們,怕她們的安全。”朱然沉默,算了承認。
“你擔心秦姐姐見了你在江南那邊的女人會打起來?”芍藥說。
“想什麼呢?我是擔心大家都走了兩邊都不信任我了,不再支援造船了,與男女瑣事有什麼關係!”朱然斥道。
芍藥尷尬地笑了,說:“你把我和她們幾個當人質放京城裡?你夠狠了!不過你和他們沒有私仇,他們倒不至於為難女眷。我幫你照顧她們,下次你得帶我去江南玩。”
“嗯,船廠穩定了,長住江南都不是問題。”有芍藥的承諾他會放心些。畢竟若蘭或其他人不在一起住。芍藥是見過世面的人。
“說說林姑娘的身體……”
……
接著幾天,朱然在安排船廠的事宜,約了兩個王爺的長史官談話,確定船廠下一步安排。
這天,他來到三姑娘的家。自那天離開後沒露面,三姑娘還是很不滿和鬱悶的,這不正是提了褲子不認人嗎?
朱然見了她的表情,會意一笑,上前想拉她的手,又被甩開。
“這幾天正忙,所以沒來看你,想著你受傷了,不是正好休養幾天麼,現在傷好了麼?”
三姑娘琢磨著他的話語,不由得更加羞惱。怒罵道:“當我是什麼人,風塵女子麼?有需要就來,用不著就跑得遠遠的。”
朱然氣極反笑,說:“這麼大人了,像個孩子一樣,怎麼去做當家的呢?來找你有正事呢!”
三姑娘口氣軟了下來,問:“什麼事?”
“過幾天我要下江南,你沒什麼事,可以一起走,有事也儘量這幾天辦完。你說怎麼樣?”說完看著三姑娘。
看三姑娘還在猶豫之中,朱然又加一把火,說:“到現在你還看不清形勢,真是白活了,北靜王爺一點都沒跟你透露嗎?老實說,我回江南也是為了迴避這些派別鬥爭。”
又把她拉到椅子坐下,見她這次沒反抗,說:“我們都這樣了,騙你也沒什麼意思。回到金陵之後知道怎麼做了吧?”
三姑娘睜大眼睛問:“怎麼做?”
朱然說:“散財散人啊,特別是疏散女家眷,昨天我跟隊去曹府時,就有一個姑娘抱著我大腿嚎淘大哭,但是我和她交情沒到那份上,只能保護她暫時的平安,進了樂坊司就很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