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日一樣,朱然與賈芸他們幾個早上聚頭開完會後,幾人分頭行動後,他單獨往茶樓喝茶吃點心。座位在二樓視窗邊,看著外面各色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恍惚置身於清明上河圖之中的某個茶館,自己是一個趕考學子?又或者是一個富家公子,正在等候另一批紈絝紈絝子弟前來消磨時間,聊聊東市的俏寡婦,說一下南街頭年已雙十未出閣的傅小姐,嗯,自己豈不是成了西門慶,呸呸,與一個老色鬼比,豈不是拉低了自己的格調……
“公子,請問,我方便坐下來麼?”一道清脆的少女聲打了斷了朱的遐想。一身竹青色花裙子,頗有姿色的十六七歲姑娘,後面跟著一個丫鬟服飾的少女。朱然環顧左右,問:“姑娘在跟我講話嗎?”
姑娘捂嘴對丫環相視而笑:“這裡沒第三個人,自然是你啊!”
朱然故作驚訝,道:“可我不認識你啊,小姐你不是應該在深閨裡繡花做針線的麼?”
姑娘繃緊了臉,說,“哦,朱公子是拐彎罵我拋頭露面嗎?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朱公子自小錦衣肉食,當然不能體會個中辛酸……你不就是那個講書人朱半仙麼?”
“等等,某何曾有道號半仙,我怎麼不知道?”朱然蒙然。姑娘看著他認真的樣子,笑道:“都傳遍半個京城了,還在裝?”
朱然很無辜,誰在傳謠自己的黑史,沒好氣道:“相見就是有緣,坐吧,姑娘貴姓?”
“姓夏,今天冒昧了。”夏姑娘也不客氣就坐在對面,小丫頭後面一邊站著。
“那夏小姐找我有何指教?,公事還是私人事情呢?”起身招手示意小二幫她添了一個杯子。
“聽說朱公子鐵算金口,特來請教一二,如有良方金點指正,自有重金奉上,相信朱公子不會拒人於外吧?”夏姑娘一本正經,似乎不是在開玩笑。
媽喲,這不是南郭先生露餡了,我哪會算命起卦,逃跑?拒絕?……淡定,冷靜。
“夏姑娘可告知閨名?”如有不肯,正好有理由推脫。
“小女子全名夏金桂。”
這名字太熟了……這不會是那個河東獅夏金桂。按原書描述,可謂最惡毒的女人,比王熙鳳更明火執杖。把薛蟠薛治得服服貼貼,薛姨媽薛寶釵那點宅鬥小手段對上她,根本派不上場面,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怕死的,想來她已達到至高階別。
故而朱然小心翼翼地問:“姑娘的夏家可是做皇商的夏家?”“朱公子真是見多識廣,正是,現夏家人丁凋零,只有家祖與本姑娘苦撐家業,不知朱先生有何教我?”朱然裝作漫不經心,道:“這太簡單了,招個贅婿上門就是了,招個背景類似的贅婿就是了。背景相似,可謂志同道合,一起經營皇商,可說得雙劍合壁,事半功倍,天下無敵,可傳佳話。”
夏金桂眼現熱切之光,轉而又慨嘆道:“這又上哪找這個同類人啊?”
“你仔細想想經商的有哪些同行子弟未婚的,做皇商有哪些同行家族,特別是人丁不多的。”都說得這麼明顯了,難道還要我點名道姓。真是皇帝不急半仙急。
“朱先生可有人選?”夏金桂盯著朱然,連後面的丫頭也注視著他,朱然心裡犯毛,不會看上我吧,我還不是皇家供應商呢?
“按面相看,夏小姐有此等機緣,……呃,榮國府賈家有一親戚薛家,也做皇商,夏小姐可曾有交往?”朱然裝作半仙模樣。
“聽說過,未曾有交往。”
朱然繼續侃下去:“觀夏小姐面相,是個有主見的,道是巾幗英豪亦不為過。而傳聞薛家公子未婚,是個孝順的,經營上多聽其母主意。倘若兩家結為姻親,則是強強聯手,夏小姐可以繼續掌控家業,而無後顧之憂,一舉而兩得,何不努力償試一番。”媒人的嘴,可謂天上的鬼,一樣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