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短暫的。
在黑暗中,血腥悄然而至,帶走了不想要的物品,又悄然離去,不留一絲的痕跡。
清晨。
咚咚咚!
城隍祠的大門傳來急促的敲擊聲。
方誠走出大殿,李三水跟在屁股後頭,兩人拉開城隍祠的大門,看到神色慌張的衙役正站在門外,氣喘吁吁,似乎是剛從什麼地方跑過來的。
“袁民死了。”
衙役說完,悄悄看了方誠一眼,很快便收回目光,眼裡帶著恐懼,臉色白得像抹了粉的。
“誰?哪個袁民?”李三水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追問。
“就是咱城隍祠的廟祝啊,大人,白花城沒有別個叫袁民的了。”衙役有些遲疑的回道。
“他竟然死了,昨晚正說著他呢,他怎麼會....”李三水滿臉的驚疑,扭頭看向方誠,問道,“城隍大人,你看這事兒我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出了命案,當然是找出罪惡的兇手呀。”
方誠滿臉的興奮,他正愁著沒事幹,如今好事送上門了,當即招呼衙役:“快,帶我去看屍體。”
衙役領命,前面帶路,幾人很快便來到了衙門。
據衙役描述,屍體當時出現在東市的大街上,被賣菜的商販發現,報了案,隨後轉移到衙門的停屍房。
方誠走進停屍房,看到了袁民的屍體,胸口上插著一把尖刀,傷口處血肉模糊,鮮血染紅了衣衫,看起來格外猙獰恐怖。
仵作站在一旁,解說道:“大人,您瞧,就是這把尖刀,從正面刺穿心臟,直接致命,死亡時間應該不超過五個鐘頭,可以確定為被害時間是凌晨左右。”
李三水聽後,疑惑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作案,可問題死的人是袁民,城隍祠的廟祝,整個白花城誰人敢殺他,更何況他天生神力,尋常壯漢都難以近身,又如何正面擊殺?難道....”
說到這裡,他抬頭看向方誠,目光閃爍,內心猜測是邪魔作案,還好他昨晚跟著方大人躲在城隍祠。
衙役和仵作不知道邪魔的事,兩人見李三水盯著剛上任的城隍,暗地裡佩服起縣令大人的勇敢,其實他們早就懷疑了,正如縣令大人剛才所說,在白花城誰敢捅死城隍祠廟祝,除了這位新來的......
“縣令大人吶,咱都是普通小老百姓,有些話還是不說為妙。”仵作善意開口,他連袁民胸口的刀都不敢拔出來,生怕被方誠惦記上。
李三水一聽,明白這些傢伙誤會了,他昨晚一直和方誠待在城隍祠,知道方誠不可能是兇手。
方誠卻對此置若罔聞,徑直走向屍體,蹲下身檢查傷口,片刻之後,他眉毛挑動,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我知道了,原來如此啊,哈哈哈!”
“怎麼了,大人,有什麼發現?”見狀,李三水湊過腦袋,小聲問道。
方誠拔出屍體胸膛上的尖刀,說道:“這是一把殺豬刀,刀刃要窄,尖,不需要太長,只求鋒利,出手的時候,要按住大肥豬的頭,然後朝著它的脖子迅速捅進去,紮在大動脈上,既要快,又要準,最重要的是必須一擊致命,因為一旦失敗,那頭豬會因疼痛劇烈掙扎起來,脖子裡的血甩得到處都是,這就浪費了呀,要知道豬血用來煮火鍋很好吃的。”
眾人聽完,皆面面相覷,李三水沒聽懂方誠在說啥,衙役和仵作已經確信新來的城隍是兇手,他都開始描述作案過程了,不是他還能是誰。
“方....哦不,朱大人,您可否詳細解釋,誰是殺害袁民的邪...哦不,兇手?”李三水問道。
“還能是誰,當然是殺豬的那個誰,是誰來著.....”方誠撓撓頭,記得袁民昨天和他說過,要去某個屠戶那裡割二兩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