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民今早沒吃飯,忙碌著城隍大人的下葬事宜,如今事情辦得差不多,他便來到樹林外邊的麵館,想叫兩碗素面填飽肚子。
麵館比較冷清,百姓們都去林子裡的墓地弔唁,只剩老闆一人在那裡打掃衛生,看見袁民進來後,問道:
“城隍大人的下葬安頓好了?”
“都安頓好了。”袁民回道。
老闆嘆了口氣,說道:“你說昨個還好好的,今天怎麼說走就走了呢?“
袁民臉色黯淡,沒有接話茬。
老闆又繼續說道:“昨個早上城隍大人在麵館吃的面,結賬時我多找了一文錢,他立馬算出來,退回給我,怎麼看都不像是想自殺的人吶。“
“有道理。”
方誠不知從哪冒出來,極為贊同地說道。
“這位老闆,你覺得誰的嫌疑最大?”他接著問道。
老闆擺手道:“客官,這話您問的,我只是個煮麵的老頭子,知道個啥,你該去問冥司府大人,還有那位新來的城隍大人。”
“唉,別管這些了,先做你的面去。”袁民揮揮手,打斷了兩人的交談,示意老闆趕緊去煮麵。
老闆點點頭,問道:“今吃什麼,是跟往常一樣,兩碗白水雞蛋麵,一份醬肉,還是?”
“一碗就夠,多了吃不下。”袁民回道。
“是啊,我今早聽到城隍大人的死訊,瞬間也沒了胃口。”老闆嘆了口氣,轉頭問向方誠,“這位客官,吃些什麼?”
方誠指了指袁民,說道:“跟他一樣。”
“好嘞。”老闆轉身,端起簸箕走向後廚的灶臺,然後開始生火準備煮麵條。
袁民找了個靠門的桌子坐下,方誠立馬跟上,坐在他的對面。
“這位大人,您不用跟著我,等我家大人的喪事處理完畢,我會辭去廟祝的職位,您另請高明吧。”
袁民聽說了方誠在城隍祠外亮出委任狀的事情,以為他是新上任的朱有常。
方誠聽這意思,以為對方要跑路,趕緊勸說道:“小夥子,逃避只是一時的,你要勇敢面對,我知道你不是主謀,你只是普通人,沒那個能力搞死張城隍,坦白從寬,你的罪不至死,快說是誰指使你的?”
袁民聞言,臉色瞬間發黑,他已經忍了很久,但這句話讓他的怒氣徹底爆炸。
他抬起頭,雙目噴火地瞪視著眼前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傢伙,厲聲斥責道:
“問問問,一直問,我家城隍大人為何而死,你們長生殿不是心知肚明?
是啊,我家大人得罪了你們,被你們從京城貶到這個偏僻的狗屎地方,他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可為何,你們還要追著不放?
好,你們夠狠,現在他已經死了,你們還想怎樣,要給他定一個惡名?呵呵,我不可能詆譭我家大人半句,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原來如此。”方誠恍然道,“張城隍得罪了長生殿的某位高層,然後被那位高層懷恨在心,飛劍傳書以某種把柄要挾,逼迫張城隍自殺,兇手竟然在京城長生殿,怪不得我查不到。”
他站起來猛拍大腿,看向袁民的眼神帶了一絲歉意,“抱歉啊,袁小哥,剛才錯怪你了,現在,我只剩一個問題,那位高層是誰?”
有可能和朱有常賄賂的高層是同一位,但方誠希望是另有其人,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宰掉兩個壞蛋了。
袁民氣笑了,指著方誠的鼻子罵道:“還在演戲,不愧是能成仙的大修士,高層是誰,你們自己最清楚,而我只是白花城土生土長的小老百姓,知道個屁!”
“說的也對,你不是修士,接觸不到長生殿。”
方誠點點頭,繼續道,“長生殿的高層就那幾位,等我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