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說要幫我照顧孩子,我才去挖河溝的,結果小忠發高燒,她讓小震去河裡撈魚換錢買藥”
安渝咬著牙,死死攥著拳頭,“七歲的孩子沒站穩掉進河裡,差點沒命,幸好被送我回來的章醫生救了上來。”
“回到家的時候,大門是鎖著的,小忠燒得昏了過去,小明被爛布堵住嘴拴在床角,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說到這,安渝的淚水再次氾濫,“大娘,嬸兒,換做你們,這口氣你們能忍得下去嗎?”
林大娘和楊紅梅沉默了。
換成她們,誰敢動她們孩子,她們就跟誰玩命!
看到安渝哭的這麼慘,小震忍不住想起了掉在河裡的感覺,“哇”的一聲嚎了起來。
“娘,我害怕!”
安渝抱住孩子,在他腦門上親了兩口,淚水淌進嘴裡,苦苦的,鹹鹹的。
“不怕,不怕,娘在這呢。”
看著他們娘幾個傷的傷、落水的落水、高燒的高燒、昏迷的昏迷,林大娘和楊紅梅不由得酸了眼眶。
今天這事兒,的確是姜三娘活該!
不過
林大娘苦口婆心地勸道:“你婆婆混賬,秋生可沒有對不起你,離婚這種話還是不要再說了。”
“而且退一萬步講,就算你真的和秋生離婚了,林家也不可能讓你帶走三個孩子的。”
三個大孫子,林老二怎麼可能捨得讓安渝帶走?
安渝擦擦眼淚,“腿長在孩子身上,我就不信他們能一眼不錯的看著,總能讓我找到機會的。”
聽她這麼說,楊紅梅擰了擰眉,咬咬牙說:“只要你不離婚,我可以幫你們分家。”
安渝抱著小震的手緊了緊,隨即慢慢鬆開,“可是,秋生沒有兄弟,只有三個姐妹,秋生娘能願意分家嗎?”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既然這麼說了,就有我的辦法。”楊紅梅安慰道。
安渝點點頭,低垂的眼皮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逝的精光。
見安渝點頭了,楊紅梅鬆了口氣。
這婦女主任可真不是啥輕巧差事,大話放出去了,該怎麼做呢?
一旁,將這一幕完整看在眼裡的章醫生眯了眯眼,看向安渝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離婚只是個幌子,她想要的,自始至終都是分家。
“唔”
突然,一聲細小的嚶嚀聲從床上傳了出來。
小忠慢慢睜開眼睛。
才退燒的他腦子還有點懵懵的,直到看見安渝,那張呆萌的小臉才泛起委屈。
小嘴癟了癟,眼淚說來就來,“娘!”
安渝朝小忠張開胳膊,“娘在這呢。”
小忠手腳並用,爬到安渝身邊抱住她的脖子,“娘,我好難受”
才五歲的小忠還不理解什麼是死亡,只知道他很難受很難受。
安渝緊張地摸摸他的頭,汗涔涔、涼沁沁的,已經退燒了。
“你哪裡難受?”
小忠用頭在安渝身上蹭了蹭,“頭難受,燙,像煎雞蛋。”
安渝聞言哭笑不得,“傻孩子,你再摸摸,已經不燙了。”
這孩子被煎雞蛋的鍋燙了一回,從此把燙和煎雞蛋掛了鉤。
小忠抬手摸向腦門,倏地瞪大了眼睛,“娘,真不燙了!”
可可愛愛的模樣讓屋子裡的人都不禁笑起來,心裡卻酸酸的。
這麼好的孩子,差點就沒了。
姜三娘真是
楊紅梅眨了眨眼,難怪總覺得忘了點什麼,原來是把姜三娘給忘了。
這麼長時間沒動靜,該不會死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