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渝假裝沒看到兩人間的暗波湧動,讓安榮留在後院,讓林秋生去前廳幫忙。
“我要做冰糖鴨蛋羹,你幫我把碎冰糖稱出50克來用熱水溶化,弄十碗,再弄二十碗不用熱水溶化的放那。”
林秋生瞪著守在安渝身後的安榮,“我去弄冰糖,誰來給你燒火啊?”
安榮嘴角微揚,“安渝,需要我幫忙嗎?”
“當然,你來給我燒火。”
安渝也不和安榮客氣,在牛棚的那段時間,每次安渝做吃的,都是安榮燒火的。
安渝不想讓安榮感覺到她對他疏遠了,所以一切還是和從前保持一樣就好。
林秋生抿緊嘴巴,一臉幽怨地看著安渝,拉長了聲音,“媳婦兒”
“閉嘴。”安渝瞪了林秋生一眼,“去前面幫忙。”
林秋生咬咬牙,不情不願地去前面幫忙。
見林秋生沒有再作什麼么蛾子,安渝在心裡鬆了口氣,把安榮帶進了廚房。
“安榮哥,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安榮聞言,眼底閃過一抹懷念,“我想吃你做的松花蛋了。”
那時候,牛棚裡沒有太多吃的,安榮就偷偷跑到蘆葦蕩裡撿鴨蛋。
沒有調料,沒有油,煮著吃膩了,安渝就用蠶豆稈和松針燒成灰醃松花蛋吃。
安榮永遠記得那個味道,可惜進去後再也沒嘗過了。
聽到安榮的話,安渝眼睛閃了閃,“松花蛋好說,我這邊正好有醃好的。”
“家裡還有兩個人,我再弄個豬肉白菜,熬個紅薯湯,再撕點麻椒雞和滷鴨吧。”
“好,都聽你的。”
安榮看著安渝的發頂,心裡一片柔軟。
另一邊,林秋生來到前面看到林大娘和林秋霞,拉長的臉愣了一秒,隨即收了回去。
“大娘,秋霞,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有一會兒了,你在後面忙啥呢,這會兒才出來?安渝呢?”
林大娘把磕出來的鴨蛋殼掃到簸箕裡,再倒進垃圾筐裡,準備一會兒去丟掉。
林秋生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走到石臺後面把碗往外拿。
“我在後面宰雞呢,安渝孃家的一個哥哥到了,他們在後面準備中午飯呢。”
“安渝孃家的一個哥哥?”
林秋霞納悶地重複了一遍,“安家不是沒有男丁嗎?”
“只是我老岳父這一支沒有,又不是所有姓安的都沒有兒子。”
林秋生剋制住心底的不爽,把碗在石臺上一字擺開,然後端起盆,“碎冰糖在哪兒?”
“喏。”林秋霞指了指被抬到前面的一袋,“那裡面都是。”
林秋生走到袋子邊解開上面的白線,開始往外面倒冰糖。
這時,林大娘走到林秋生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秋生,這邊交給我,安渝的哥哥是客人,你怎麼能讓人家在廚房幫忙呢?”
林秋生頓了頓,很想把東西交給林大娘,但是想到安渝的吩咐,還是洩了氣。
“算了,安渝可能要跟他說些建廠的事,我去了也幫不上忙。”
林大娘皺了皺眉,忍不住往後院瞄了一眼。
廚房裡。
安渝給安榮切了一個松花蛋,用姜醋汁淋上當零嘴吃。
然後才開始準備午飯。
“孔縣長給我推薦了一個建築隊隊長,我已經委託他在炮樓裡施工,到時候你在邊上監督著點。”
安榮點點頭,“昨天我和肖老哥見過面了,採購的磚瓦石灰什麼的還得幾天才能到,肖老哥說先打地基。”
“還有一個星期就到冬至了,地基怕是不好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