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虹和安舒見安渝生氣了,連忙拍了兩下嘴巴,麻溜認錯。
安虹和安舒在安家遭殃時就被安父嫁出去了,不太瞭解那十年裡發生的事。
但安渝卻是實實在在跟安父住了將近十年的牛棚,切身體會過什麼叫世態炎涼,什麼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大安村並非全是沒有良心的人,但安家旁支的良心絕對全被狗吃了。
想要安家祖產,想進安家祖墳,做夢!
安虹拉起安渝的手,一臉歉意,“小妹,大姐跟你道歉,安家房地契咱不換也不賣。”
“但是我真的不想要那些東西,安家是平反了,但安家的確是地主出身啊。”
“除了給父親遷墳,我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
安舒拉起安渝另一隻手,“二姐也跟你道歉,房地契你願意怎麼辦怎麼辦,咱留著擦屁股也不給別人。”
安渝:“”
安渝無語的瞥了安舒一眼,這話說的,真是
安舒自知說錯了話,但只要能逗安渝開心,這些都不是事兒。
知道兩個姐姐是真的不想回安家,安渝心裡不是滋味,但也沒有再勉強她們。
安家是地主出身不錯,但那又怎麼樣?
出身是任何人都沒辦法選擇的,出身不好難道就不能為國家、為人民做貢獻了嗎?
這一刻,安渝忽然有種感覺,安家好像平反了,好像又沒有。
安虹和安舒不要房地契,只說等要遷墳的時候通知她們一聲,安渝也沒有繼續留在這。
以明天還要回去賣雞蛋為由帶著林秋生和孩子們離開了大王村。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安渝沒有注意到,林秋生回去的路上格外沉默。
回到家,林秋生把三輪車放下,然後就到村頭打水去了。
安渝把砂鍋裡剩下的核桃殼煮雞蛋撿出來放在碗裡,給楊英紅和張梅香家各送了六個。
言明是今天賣剩下的,但是絕對新鮮,天冷,放到明天早上也能吃。
雞蛋還是溫熱的,楊英紅等不及,當即剝了一個咬上一口,“唔!”
她瞪大了眼睛,清晰地感受到核桃香氣從口腔蔓延至鼻腔裡。
啊嗚啊嗚吃完一個,她豎起大拇指,“難怪兩百個才剩這麼點兒,真好吃!”
安渝笑得一臉愜意,“這個不難做,只是費時間,要先泡半小時核桃水,煮一個鐘頭晾涼,然後煮雞蛋,敲破再煮幾分鐘,放一夜入味,第二天再加熱。”
楊英紅揚了揚眉毛,“嘖嘖”兩聲,“真麻煩。”
“我在鎮上租了個小院當鋪面,明天準備搬家了。”
安渝輕輕嘆了口氣,“今天上午回來的時候,我們家門前到紅梅嬸兒家那段路上不知道被誰扔了一堆圖釘。”
“如果不是小震他們發現的早,三輪車帶怕是都得被扎破。”
“啥玩意兒?”楊英紅不敢相信地抬高了聲音。
安渝從斜挎包裡把包圖釘的牛皮紙攤開放在桌子上,整整一小堆,冰冷的針尖讓人不寒而慄。
這種小圖釘,扎車帶一紮一個準。
楊英紅眯起眼睛,“你有懷疑的物件嗎?”
“暫時沒有,不過我昨天和劉玲香撕破臉了,她讓我等著。”
這話一出,楊英紅和張梅香互相看了一眼,頓時明白了什麼。
劉玲香那個人,人品不咋滴。
張梅香摸了摸下巴,“劉玲香的可能性很大,我記得她男人前段時間接了些定製畫框的活,買了很多圖釘。”
楊英紅點頭,“贊同,不過只是咱們在這猜沒用,得有證據才行。”
安渝沉吟一聲,“我有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