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人連區區大隊長都害怕,秦傾辭不信面前這個菟絲花一般膽小的女人敢進公社。
“同志,想要在鄉下好過點,也不應該拿英雄作談資,小心被紅袖章抓住。”
徐子衿拂開掛在臉頰上的淚滴,拉著秦傾辭往身後的公社走去,沒有防備的秦傾辭被徐子衿拉得差點一頭栽進雪地裡。
“你口口聲聲說我爸爸身份作假,那好,跟我進去公社裡,一辯究竟!”
秦傾辭見徐子衿拉著她就要進公社,慌了手腳,“我不去!”
如果徐子衿較真,她怕是會在公社領導面前留個壞印象,不利於她的未來。
向陽公社在改革/開放以後,可是會從貧困的小縣城一躍成為全國聞名、寸土寸金的大都市。
要是因為這事兒,向陽公社成為她買地皮的攔路虎可咋辦?還打算等改革/開放以後囤地皮建房當個包租婆呢。
“咱們這種小事沒必要鬧到公社裡面,我向你道歉行了吧!”
“是我嘴上沒把門,不該懷疑你,我正式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
“只是懷疑?嗤,這位同志,就憑你剛剛多次汙衊我父親,書記面前我也是有理的一方,輕飄飄一句道歉就能過去了?”
“那你想怎樣?”
秦傾辭在現代也只是個普通的打工人,她看向近在咫尺的公社大門,守門的同志時不時飄過來的眼神,心裡慌亂。
“很簡單,一份誠懇的悔過書跟當眾大聲向我父親道歉。”
這位女主即愛面子又識時務,徐子衿的要求能讓異世而來自認天之驕女的女主難受好久。
在場的群眾覺得徐同志的要求合理,又能為自己的父親正名,比聚集在這裡的知青好得多。知道自己被秦傾辭誤導聲討了徐子衿的知青縮起脖子,不吭聲,見識到這姑娘的不好惹,又沒有損傷到他們的利益,他們可不想自討沒趣。
思慮許久的秦傾辭不愧是能當女主的人,她走到徐子衿面前,大聲地朝空中向徐爸爸道歉,而後拿出本子,快速地寫下悔過書。
交給徐子衿後,黑著臉走到知青堆裡,不敢再說話。
“小徐同志,別聽這女同志的忽悠,丁家老么才不是駕車的把式,這小子亂做而已。”
聽說徐爸爸是英雄的馬嬸滿心敬佩,連帶看著徐子衿都有一份英雄子女的濾鏡,替她解釋著。
“是一旁念名字的大隊長駕車,他們兩個只是跟大隊長打下手的。”
“小徐同志,他們的驢車著急回去,咱們的不著急,你可以跟咱們這輛回大隊,我們才剛來不著急回去勒!”
挎著揹簍的大嬸熱心招攬徐子衿坐她們的驢車。
“好呀,謝謝各位大嬸的好意,嬸子們什麼時候回去?好讓我心裡有個數,不好耽誤你們的時間。”
“嗨,客氣什麼,現在才早上,我們一般下午回。小徐同志,最晚也要在太陽下山之前來這裡集合啊!冬天了,走夜路不容易,也就是現在雪下得沒那麼厲害,不然平常的冬天咱們可不趕驢車出來趕集,你也正巧趕上了。”
“誒,好的,謝謝嬸子。”
丁松清在旁邊看著徐子衿三言兩語就將別人打敗,眼睛亮了亮,替她自豪。
“徐同志,我過來幫你,同志就是要互相幫助嘛!”
跟徐子衿搭話的大嬸見丁家老么笑著要幫這個新來的知青,眼裡的詫異止不住。
丁家老么在他們前進大隊的惡名可是傳遍整個大隊,逞兇打架,早年打得隔壁幾個大隊的惡霸跟混混繞著他們前進大隊走。
有把子力氣,待在家啥也不幹,靠著老丁一家養,偏生老丁兩口子還靠著積蓄給每個兒子都起了一座房子,老兩口自己住在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