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似乎隨時都會掉下淚來。
悲傷如同無聲的洪水,悄然無息地侵蝕著羊圈的每一寸土地,讓這裡變得如此沉重而壓抑,直至好久好久……
趙一博拿了一個袋子爬進羊圈,“我給徐姐發一下。”
“唉,為啥會這樣?”趙一博拍完了照片扯著袋子打算把小羊的屍體裝起來,“敦敦,敦敦?”
趙一博連續喊了大哥兩聲,才將大哥從愣了神的情緒裡喚回來。大哥如夢初醒一樣,著手投入到為那三隻小羊們收拾遺體。
“是這隻嗎?”
收拾完小羊們的屍體,要檢查已經分娩了的那隻母羊,就是秦甜懷裡的那隻。
“昨天喂飼料的時候我就感覺它不對。”何浩楠此刻也是深深的自責,昨天他就感覺到那隻母羊的異樣,然而由於沒有經驗,當時的自己並沒有將這點異樣放在心上。現在回想起來,如果當時能多加留意,或許就能及時採取措施,避免眼下這般的局面。
可惜,沒有那麼多如果——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有這種情況?”
趙一博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面前的母羊群,他嘴裡不停發出了低低的自語聲,彷彿在不停地呢喃。在手足無措的時刻,這種無意識的碎碎念彷彿成了他內心焦慮的外化,透露出他此刻的不安。
“昨天本來想說晚點過來看一下……又忘了,嘖!”
何浩楠爬到羊圈裡面,蹲在其中一角,臉龐籠罩在自責的陰影下,臉上的細微表情都透露出了內心的沉重和懊悔,臉上寫滿了自責與懊惱。
“咩——”
母羊們一直髮出咩咩的叫聲,不知道是因為同伴失去了幼崽而心懷哀傷,在共同分擔那份失去幼崽的痛苦?
還是因為飢餓難耐,只能用這種方式呼喚著食物的到來?
不管原因是為什麼,總之那每一聲咩咩的叫聲,在四人的耳中,都像是充滿了無盡的悲鳴,讓人心生悲憫。
“我先給它們喂吃的了。”
趙一博去給羊喂吃的,大哥則拿出電話給獸醫撥了過去。
蔣敦豪:“喂,李老師您好,我是小蔣。”
獸醫:“你好。”
“我們昨天晚上有一隻母羊它……它生了,但是……它生了三隻小羊羔之後,它……都……都死了,然後……對…對這是……因為我們當時預計的這批羊它的生產日期大概在三月中到三月底,對……”大哥撥著電話的手還在發抖,語言組織有點紊亂。
獸醫:“那羊是早產,時間沒到,屬於早產。”
蔣敦豪:“這種是人為造成的還是……它…就是命不好……”
獸醫:“這個,如果要是說原因呢!你像疾病,物理應激,黴變草料,像冬天採食冷水都會造成。”
蔣敦豪:“哦…都有原因。”
獸醫:“對,因為造成這方面原因很多,現在說具體是哪方面造成的,不好講,還要找原因。但是這個羊呢,要麼就是屬於物理應激一般是比較多的。”
蔣敦豪:“物理應激……”
獸醫:“對,比方說那個羊群就是突然間被驚嚇,受到刺激,或者是它們就跑來跑去的。然後擁擠啊!比方說羊都擠在一起啊,也會造成的。
因為這種羊,品種不一樣。這種羊,湖羊呢,就是本身膽子就小,特別容易受到驚嚇,特別是空間大了它就到處亂跑,這樣的話也容易動了胎氣。”
蔣敦豪:“嗯嗯嗯……”
獸醫:“那樣現在精神怎麼樣?”
蔣敦豪:“剛剛過來的時候就貼著在我們家妹妹懷裡,然後現在的話,放了草料,現在還在吃。”
趙一博剛剛一直在關注著已經分娩的那隻母羊,提到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