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裡的人一聽,也是變換了話題,開始聊全廠開批鬥大會的事情。
“嘿!咱們廠這幾天還真是熱鬧啊,這老何昨天跑了,今天又有人犯事,鬧的要全廠批鬥這麼嚴重,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倒黴。”劉嵐笑呵呵的說。
食堂裡的其他人聞言,還沒開始接話。
傻柱突然就大罵道:“都被全廠批鬥了,這人肯定是個生兒子沒皮炎的畜生,這種人就是活該!”
聽到傻柱突然張嘴大罵,還罵的這麼難聽,食堂裡的眾人就是一愣,他們也不知道傻柱哪裡來的這麼大火氣。
“傻柱,這也不一定吧。”劉嵐乾笑一聲,小心翼翼的說。
“什麼不一定,他肯定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傻柱瞪著眼睛繼續罵:“要不然,為什麼不批鬥別人,偏偏就收拾他,那肯定就是他活該!”
事實上,傻柱之所以情緒失控,也是因為這兩天憋了一肚子火氣,到哪裡都要聽別人說自己家的閒話,他就想找個理由發洩一下。
而這個批鬥會就正好湊上了,既然都被這麼嚴厲的處罰了,那這人就肯定不是好東西,他罵起來也是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傻柱,你要是真覺得這人這麼不是東西,咱們廚房前幾天還留下十幾個臭了的雞蛋,還有爛菜葉子,你要是有膽子,待會開批鬥大會的時候,你就上去扣他腦門上。”劉嵐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攛掇。
“就是,傻柱,我可是聽說了你小子一向很有種,這事你不會不敢吧?你放心,廠長不會怪你的,咱們這是共同教育犯錯的工人改正錯誤。”另一個男工也是配合的說道。
傻柱本就衝動愛面子,這會又是在氣頭上,哪受的了人這麼激,他眼睛一瞪:“去就去,有什麼不敢的,誰不去誰孫子。”
“好,傻柱,劉嵐姐果然沒看錯你,你確實是個爺們!”劉嵐豎起大拇指誇讚。
天天上班跟這幫心思齷齪的男人逗悶子太無聊了,她就喜歡逗傻柱這樣的愣頭青,全當看個熱鬧了。
這年頭生產任務大於一切,就算要開批頭會,也不能耽誤了軋鋼廠的正常生產。
所以,一直到晚上下班的時候,批鬥大會才正式開始。
地點是在軋鋼廠一處空曠的廠房裡面。
軋鋼廠下班的鈴聲響起之後,工人們便自發的陸續來到這裡。
批鬥大會不是強制參加,有少數不想湊熱鬧的也可以回家,劉雲就是不想湊熱鬧的,有這個時間還不如畫張圖紙,或者回家哄哄閨女。
但大多數人都想看這個熱鬧。
沒過多久,廠房裡便擠滿了看熱鬧的工人。
而在他們面前專門留下的空地上,何大清正跪在地上,他頭上戴著高高的帽子,胸前掛著牌子。
在全廠工人的面前被這麼收拾,何大清也覺得丟人,怕別人看到他的臉,他的頭恨不得低到褲襠裡,衣領也立了起來,擋住了小半邊臉,臉上還有因為遊街留下的汙垢,再加上為了見白寡婦,身上還穿了一件新買的騷包衣服。
所以,廠裡的工人一時間還真看不出來這是誰。
就連傻柱這個親兒子都是隻覺得身形熟悉,但卻沒認出來人。
而在他手裡還提著個籃子,裡面發出陣陣的惡臭,這導致旁邊的工人都離他遠了一點。
李廠長負責主持這次批鬥會,他拿起話筒,先試了試音量,輕咳幾聲開口說道:“這次被批鬥的物件,想必大家都認識,我就不浪費大家都下班時間了,咱們長話短說,我只給大家講講他到底犯了什麼樣嚴重的錯誤...”
李廠長侃侃而談,但說的話還算精煉,現在的人還沒有後世那種長篇大論的習慣,說事就是說事,說明白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