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重了……所幸草頭遮蓋,性命已無憂,只在婚嫁之事上難免有坎坷…”
“我問你年紀!你說我和哥哥做什麼?!”
莫名其妙得了一個不算好的批命,長寧不禁有些生氣:“還有,你一個前朝太子,怎麼學這些微末小技?”
老道士對長寧的氣沖沖的話並未有一絲介懷,只是神情更為惝然…
而柳如思的悲憫卻多了幾分切身之痛,秦燾、秦蓁的批命…
而秦烈,不需要批命,她也已經知道了,秦烈的命運,已蓋棺定論…
看向神情恍惚的枯槁老人,柳如思不禁又多了幾分關切,這個世上,記著他的人不多。
“觀主,我替你把一把脈可以嗎?雖然我醫術不佳…”
柳如思還未問完,老人已伸出如枯枝般的手。
略下那些自薦的言語,柳如思凝神靜氣,細細查探老人的脈搏……
她的神色越發的凝重,下肢血脈斷阻,已是壞死的邊緣,若是現代恐怕是要截肢的…然而更要命的是,心肺受損嚴重,氣血幾乎枯竭…
便是她醫術不精深,也清楚的明白,這是無力迴天的脈象,事實上,老人的生命就像一盞風雨中的火燭,還能活著,已經是奇蹟了…
“貧道七十九歲,年近耄耋,已活了很久了…”
老人回答了長寧的問題,但柳如思知道這是也在寬慰她…
老人又自嘲笑著說:“有些修道之人追求長生,貧道卻是怕極了,可也沒臉面了此殘生…在世上顛沛至今,能有個盡頭,也是好事。”
輕嘆著,也嘆不出堵在心頭的沉重,柳如思展不開眉頭,勉強的輕勾起唇角寬慰道:“也許走完這一條路,之後是另一條路,能見到想見的人。”
老人聞言卻是笑容淡去,枯槁的臉上浮現出難言的不願,喃喃道:“歸於虛無,才是人最好的歸屬…”
柳如思一愣,接著沉吟了許久,猶豫問:“可人死後,是有靈魂存在的吧?能看見世間的在意之人嗎?”
安靜矗立的褚時鈺心頭一跳!一瞬不瞬的觀察著柳如思的神情!
此時的柳如思殷切期望著一個肯定的答案,甚至無暇顧及他人的探究…
褚時鈺的心隨之沉到谷底,她很可能已經察覺到,秦烈還在這世間了…並且她一直在默默尋找,秦烈存在的痕跡…
“之前就說了,你不要鑽牛角尖。”
老道回過神無奈搖頭道:“前事不能改,逝者不可追,執著於飄渺雲煙只會山重水複困在原地,無路可走。”
“我知道,只是…想知道…我想明白該怎麼做…”
柳如思語無倫次著,苦鹹將杏目氤氳得微紅,她想知道秦烈是否會孤寂,想做些什麼…不願他再受苦…
“放下手中沙,多看眼前人。”
老道嘆息著,心頭泛起一陣愧疚之感…若是秦烈與她不相識,他們便不會經歷陰陽兩隔之苦…
眼前人…柳如思看向身邊那雙帶著卑微祈求之色的瑞鳳眼,心頭不禁愧疚,輕聲低語:“我知道…也已經在盡力了,只是,太難了…需要時間。”
褚時鈺神色漸緩,只要她是有心接受的就好,他願意等她,無論多久。
老道卻又是搖頭道:“手上的緊攥不放,如何去接其他?”
柳如思愣住…她是想放下的,可鐫刻在心上的,又怎麼抹得去…
“唉…所謂牽掛,一牽一掛…”
老道嘆息著,也不知道該怎麼開解,繩子的兩頭,只要任何一方鬆手,風箏都可以飛遠,可偏偏,哪邊都不放…
杏目中氤氳的水汽凝結成了珠,這不可說的天機,老道已用含糊的言辭道盡…正如她之前所感…
“若是你早知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