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接下來還有很長的水路要走,否則遙遙旅途不知要走到猴年馬月,就算他願意,父皇也未必能容他慢慢走上大半年。可那拜天觀紙條所言,不得不防,這一路上可能的兇險,他得小心規避。
不過兩日後一早,便陽光明媚藍天白雲,江水也變化不大看不出有漲幅。
好似老天在無聲嘲諷,只是下場暴雨玩玩而已,看把你們嚇的!
小秦晧一邊揹包上車一邊對彩雲說:“彩雲姐姐說的真準,真的兩天就停了!”
彩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她就是隨口說的。
然後小秦晧又車窗探出頭對褚時鈺說:“我就說不用太擔心了,這兩天義父給我授課的時候都憂心忡忡的…雖然那紙條說義父可能有災,但觀主也說了我會洪福齊天,那義父只要和我呆在一起,應該就不會有事的。”
褚時鈺不由得眯眼盯著小秦晧,這孩子是在嘲諷嗎?他這麼擔憂只是為了自己嗎?你小子的讀心術呢?!
小秦晧又轉過頭對柳如思說:“對了,孃的紙條雖然看著沒有兇險,但也似乎有不好的意思,娘也要一直在我身邊,這樣就不容易發生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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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思在車裡坐下,好笑的說:“娘什麼時候不在你身邊了?”
“也是,娘最疼皓皓了。”小秦晧又開心的笑眯了眼,窩到孃親身邊貼著坐下~
褚時鈺心鬆了鬆,小秦晧讓他跟緊,又讓孃親一直在身邊,這不就是要他們三個呆一塊兒嗎?這小子莫不是在暗暗幫他?
在陸路上又行走了三日,雖是時有小雨或陣雨,但都影響不大,水勢尚好,褚時鈺便決定領眾人再次登船。
這次只有七艘官船,但船的規模卻比之前更大,因為接下來的大江更寬闊。而他們會順江而下,少則三日最多五日,便會直至武陽府,此後大江上的水路便結束了。
正當褚時鈺又故技重施把小秦晧抱起時,孫知照匆匆跑來急道:“王爺,北方得來急訊,滎州及上游區域連日暴雨致大河潰堤!水淹沿岸萬畝良田,死者流民不計其數!”
褚時鈺一時不知該如何作想,他千防萬防大江水災,沒想到是大河潰堤…
不過水淹之地距他們此時有千里陸路,無論他們之前怎麼走,現在也到不了滎州。
而他們如今的計劃是先到武陽府,到時快可借道淮水行於大運河半個月便可達京城,慢可行於陸路再走個一兩個月,當然他是更傾向於慢慢走的。
“王爺,我等可要轉道去滎州?”孫知照殷切問道。
褚時鈺看著大船,似乎是漫不經心的說:“康王封地更近,八皇弟不知現今何處,但想必也不是太遠。”
“可聖上未必會派他們去救災啊!”孫知照一邊抓心撓肝一邊有些疑惑,王爺自展露鋒芒以來,什麼事不是先爭一爭再說,初時賑災,去年請纓西南,哪次不是爭來的機會?這次救災難道要留給那兩位?
“先到武陽府再說吧,要去也是從那兒出發更快。”褚時鈺的臉上看不出是什麼意圖。
但孫知照還是焦急著說:“這是沒錯,但王爺可以先飛鴿傳信至京城自請賑災,否則朝堂天高地遠,這事兒就真難落到我們手上了!”
“不必,上趕著的事做多了也不好看。”褚時鈺堅定的否決,他知道孫知照在想什麼,但一是他不想帶著柳如思幾人去風險極多的大災之地,二是他覺得爭那些有點沒意思了…
他真的對那個位子感興趣嗎?細細想來並沒有,只是他也沒有別的想要的,於是投身於這明爭暗鬥之中,只期待每次的獲勝,直至贏下最後的勝利。
而現在,他有新的戰局了,對手是個死人,他處於極端的劣勢,但最後的大獎是他極想要的…褚時鈺轉頭看向柳如思,柔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