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她曾仰慕的鋼琴少年麼?
恐怕不再是了,當早晨看見電梯裡的他,擁著女郎熱吻的那幕,她便深刻的知道,不再是了,一切都變了……
她低低嘆息,心痛的滋味,是不是就是冰封起自己的心,讓誰都看不見痛的痕跡,聽不見疼的聲響,就當沒事發生那般,一如既往地冷漠?
想到這兒,她深吸一氣,將所有的軟弱與痛楚隱藏起來,冷漠彷彿已是她的防護色,幽幽地望進他清亮的眼眸,一字一頓緩緩說道——
“是,我變了,你不也變了麼,連、仲、逸?!”
她終於,喚起他的名字,卻是連名帶姓的,彷如陌生人那般,冷漠得沒有一絲破綻。
連仲逸凝視著她許久,無奈地嘆息,小心地詢問道:“……小晴,你怨我,是嗎?”深黑的眼像是試探一般,緊緊盯住溫晴的臉色。
“……”
她不怨麼?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她猶疑著,想要矢口否認,然而話語卻梗塞在喉頭,酸酸澀澀的,亦深深明白,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望著溫晴冷漠的神情,儘管是那樣的蒼白,卻依然有種不馴的倔強,連仲逸知道,她是怨他的,怨他一聲不吭地走掉,可——
“小晴,你不應該怨我的……你知道我不能接受——”
啪!
猛然,一道清脆的耳光甩向他俊俏的臉上,火辣而震撼!
剎那間,時間像是停止這一刻。
連仲逸錯愕地看著她仍僵在半空的手,眼神閃過一絲狼狽。
溫晴亦被自己突兀的舉止暗暗一震,她沒想到會甩他一巴掌,愣怔地望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心,似是劃過隱隱的痛楚,抱歉的話語堵在唇邊,硬是說不出口。
突然,嘀——
一陣汽車鳴笛聲在他們身旁桀驁地揚起,打破他們的尷尬局面。
溫晴被突來的聲響駭到,嚇得身子猛然一顫,側過臉龐,深幽的瞳孔這才注意到她剛剛差點撞上的車子,竟然是這般豪華的跑車,泛著金屬質感的優雅銀色,不禁暗暗咋舌,自嘲地勾起唇角,人家光一個輪胎,也比她的賤命值錢吧?
她忽然有些好奇這車裡的主人究竟長什麼模樣?是否也如這銀色跑車一般囂張?只可惜人家的車窗上對映的是她狼狽的影像,根本看見車裡面的任何東西。
只是……
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隱隱感覺有一道犀利的眸光,似是從車裡射出來,她看不見究竟是誰的眸子,總覺著那道眸光,似是一頭假寐的獨角獸,毫無聲息,卻又隱匿在暗處射出凜冽的光芒,令人背脊不禁升騰起一股寒意。
“小晴……”連仲逸將溫晴拉到一旁,不悅地皺起眉頭,眼神閃過一絲鄙夷,“被人家的豪車驚呆了嗎?”
慌亂地收回不安的視線,她不可思議地揚起清澈的眉眼,望著連仲逸那張藝術極致的臉龐,從不捨到失落再到絕望,千絲萬縷般拂過她的眼底,沒想到……他竟會說出這種話!
就在溫晴被連仲逸拉到路旁的同時,車內暗啞的嗓音再次輕啟——
“開車。”
永遠是簡潔而有力的詞彙,永遠是一副雲淡風輕的嗓音,卻永遠透著令人無所適從的冷意。
“是,主人。”
車子‘咻’的一聲,如一尾銀色的劍魚迅速滑入深海之中,漂亮而絕色,似是揚起浮蕩的波痕,而那道隱匿在暗處的冷鶩鷹眸亦隨之氤氳,消散……
直至那輛車子消失,溫晴不安的心才鬆懈下來,唇角冷然一扯,再多看連仲逸一眼,她怕自己會笑出聲來,笑自己曾經的痴傻……
推開連仲逸的身子:“對不起,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我還有事……”
“小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