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是倒黴起來,喝口涼水都塞牙,說的就是騎腳踏車還被電瓶車蹭到的顏煜。
他好好地騎在自己的非機動車道,旁邊那輛電瓶車的主人非要來別車,想擠到前面去等紅綠燈。結果剛一綠燈,那電瓶車就擰著把手衝出去,直接給他車頭方向別歪了。
顏煜還想找人算帳,一眨眼周圍都是忙著透過綠燈的單車和電瓶車,他也只能老老實實重新扶好單車,混入人流透過馬路。
最後顏煜還是打車回去的,託那位電瓶車的福,他手臂與瀝青路面接觸得十分緊密,毫不意外地擦出一片傷痕。
他看著這點擦傷,又想起第一次和江聿臨搭話的場景,心裡湧上一股怨氣,但又沒辦法苛責誰,畢竟是他先主動找上江聿臨,而且江聿臨從頭到尾都表現出了無所謂。
等他從家裡某個角落拖出棉簽和酒精的時候,聊天軟體正跳出一條好友申請。
顏煜開啟手機一看,好友申請的內容很簡潔,簡潔得他幾乎不多思考就直接點了拒絕。
『江聿臨。』
這人哪來那麼大臉呢,還來申請加好友。
他把手機丟到一旁,窩進軟軟的靠椅,抽了幾張新的白紙開始今天的訓練。
等他好不容易訓練好手感,才發現自己的訊息有三個顏季秋的未接通話。
每次不接電話,顏季秋都能嘀咕半天,顏煜無可奈何地撥回電話,問顏季秋做什麼。
顏季秋接過電話,果不其然就是一頓埋怨,然後才進入主題:「聿臨說要跟你對接工作上的事,你抽空加一下他的聯絡方式。」
以前顏季秋就很喜歡江聿臨,當時的顏煜巴不得全家人把江聿臨當第二個兒子對待,在家裡極盡美言,沒想到現在還能嘗到以前年少無知的苦果。
多年不見,顏季秋居然這麼快就站到了江聿臨那一邊,哪怕只是個很平常的對小輩的稱呼,也足夠引起顏煜的反感。
「不是有郵箱嗎,加什麼私信?」顏煜立刻抗議,誰規定的對接工作就一定要加私人聯絡方式,郵箱不照樣能交流。
「你一年到頭看幾次郵箱?我最近忙著展會的事,沒太多時間,聿臨剛從國外回來,很多事情不懂,你好好跟人家交流,聽到沒有?」
顏季秋沒有聽到回答,語氣嚴肅地叫他的名字:「顏煜,聽到沒有?」
每次顏季秋這個語氣都是警告的徵兆,他暫時還不想在一天之內被顏季秋教育兩次。
「知道了。」顏煜心不甘情不願地回應,掛掉電話後,看著重新跳出來的好友申請,狠狠地點在『同意』鍵上,手機介面就多出了兩人的聊天框。
江聿臨的頭像是一隻對著鏡頭調皮的雪納瑞,兩顆眼珠黑潤,毛髮打理得很漂亮,好像它的主人也是一位富有愛心且耐心友善的人。
然而事實相反,江聿臨就是一個極度自我且冷漠無情的人,讓這樣的人養狗,簡直是那隻小狗狗生最大的不幸。
「喜歡雪納瑞嗎?」
對話方塊裡突然跳出的一句話讓顏煜迅速翻扣住手機螢幕,他不就盯著新加的好友發了會呆而已,江聿臨隔著螢幕怎麼猜到的。
不過顏煜沒有無措太久,惜字如金地回覆:「滾」
眼看螢幕就要黑屏,那邊又突然發了一條訊息過來,這次是一條十五秒的影片。
顏煜本來是不想搭理,但看見望著鏡頭的雪納瑞閃閃發光的眼睛,還是沒忍住點進去。
影片裡的小狗穿了一套淺紫色的衣服,正繞著一顆球活躍的在地上轉圈。影片拍攝的角度很穩當,沒有亂晃,也沒有露出不該出現的人,彷彿只是一位愛狗人士分享自己的逗狗日常。
顏煜看完後,多回復了幾個字:「別騷擾我」
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