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臨沒回答,只是忽然捂嘴咳了起來,濃密的睫毛扇了扇,眼皮微微耷拉,有些沒精神的看著他,然後露出一個蒼白的笑:「你想怎麼處置都可以,我只是想送給你。」
顏煜:「」
裝什麼裝,那麼大高個在這一副風吹病倒的死人樣。
他生氣地把票甩回江聿臨身上:「我是路邊的乞丐?不需要。再讓我在我家樓下看見你,見你一次揍一次。」
江聿臨看著他,臉色保持不變,很認真地點頭:「那你到時候輕點。」
顏煜覺得江聿臨的厚臉皮已經修煉到一種刀槍不入的境界,懶得跟這個白痴再多說,拎著早餐快步回到公寓。
託家庭教育的影響,顏煜的生活平凡又規律,既沒有不吃早飯的陋習,也沒有一宅一整天的習慣,除非昨天那樣的大暴雨,不然他吃完晚飯雷打不動的會去樓下散步。
這座小區地段雖然不在最繁華的地方,但因為臨靠江邊,夜景漂亮,稍微走一截就能到江邊公園。
顏煜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等走到一半,風突然一陣一陣的颳了過來。
起先他以為這只是正常的江風,直到細小的雨點落在身上,才發現這是下雨的徵兆。
他戴上衛衣帽子,手揣在口袋裡,火速往公寓跑回去。
雨越下越大,等他到電梯口的時候,細密的雨絲已經淋濕了額前的發梢,微小的水珠掛在頭上,他抹了抹,沾了一手的涼意。
現在正直春夏交際,雖然日曆上已經跳到了五月份,但這座南方的城市似乎不太清楚什麼叫做春天,溫度隨時在短袖和衛衣之間跳動。
他把手藏進袖口,抱著手臂刷卡按好樓層,電梯門開啟後,原本空曠的過道忽然之間多了好幾箱東西。
這棟公寓是一梯兩戶,小區保安說他這層樓的房子都已經賣出去了。不過顏煜在這住的幾年,從沒見過旁邊的房門開啟過,他猜估計是哪家人買來投資養老的。
眼下終於有人要搬進來的痕跡,他不由得放慢腳步,看了看那幾箱留在電梯旁邊的箱子,還有開著的房門。
下一秒,裡面就走出來一個熟人。
顏煜覺得自己真是見鬼了,還是因為本命年犯太歲,怎麼走哪都能碰到江聿臨。
江聿臨手裡抱著一箱東西,看見他後依然自然地打了個招呼。
不知道是不是樓道光線的原因,顏煜覺得江聿臨的臉比早上還要更蒼白一點。
不過江聿臨以前體力就很一般,多半是體虛。
顏煜沒有糾結這個細節,而是臭著臉,企圖用威脅的目光逼退往他方向靠近的人。
顏煜的長相併非凶神惡煞的那一卦,但因為眼皮很薄,眼尾上挑,再加上他擰眉瞪人,也確實有那麼幾分不好靠近的氣勢。
江聿臨把箱子放到一旁,向他慢慢走近。顏煜這才驚覺他竟然比自己高出一截,這人怎麼回事,他們倆以前明明只差一點,呆國外幾年磕生長激素了?
眼看他的影子逐漸覆蓋過來,顏煜冷聲阻止:「你什麼意思?故意找茬?」
江聿臨停在一米外的位置,側頭捂嘴咳了兩聲,才聲音沙啞地開口:「你不是說要揍我嗎?」
他說完又邁近一步,露出來的面板在節能燈的映照下呈現出冷色的白。
顏煜無意瞟了眼江聿臨脖間的面板,覺得外面的風好像從袖口鑽了進來,冷得他一哆嗦。
聽到江聿臨光明正大的挑釁,顏煜當即忍不住提高一點音量:「你以為我不敢?」
江聿臨搖了搖頭,語氣又變得篤定起來:「我知道你敢。」
「」顏煜真想把他這張嘴縫起來,沒見過這麼討打的。
既然江聿臨都提出這麼變態的要求,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