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掀了下眼皮,聲音沉冷:「我插足誰的感情了,許湄?」
他似是自嘲地扯了下唇角,臉色很難看地笑了一下:「我是抱她了、親她了、還是跟她上床了?都沒有,我這算哪門子第三者。」
「你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去給別人當第三者,」趙晨覺得林霧已經完全喪失理智了,「你就不能自愛一點嗎,幹嘛這麼作踐自己,要點臉,行嗎?!」
「我不要臉?」林霧想反駁,發現自己反駁不了,「對,我不要臉。」
趙晨看見林霧想走,抓住他的胳膊,警惕地問道:「你去哪?」
林霧的聲音極低,幾乎低進塵埃裡:「我去找她,反正我不要臉,不介意當她的情夫。」
趙晨覺得林霧不是醉了就是瘋了,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試圖把他打醒:「你是畜生嗎,喝了點酒就不把自己當人了?」
林霧整個人踉蹌了一下,抬起一雙冷硬的眸子盯著趙晨:「讓開,別逼我動手。」
趙晨正要說話,口袋裡突然掉出來一個東西,他趕忙去撿,卻被林霧搶先一步拿到了。
趙晨掉的是一個小小的黑色絨布袋,裡面放著一隻四葉草造型的耳釘。
林霧一眼就認出了,這是秦嘉妮的東西。
是有一年,秦嘉妮過生日,林曼青給她買的,還讓他幫著一塊挑。
秦嘉妮很喜歡那對耳釘,說四葉草能給她帶來幸運,因此她經常戴。
自從回國,確切來說,是自從他在醫院撞見她偷偷看婦產科之後,她就再沒戴過那對耳釘了。
「那個畜生原來是你,」林霧終於意識到哄騙他妹妹上床的人是誰了,一拳頭打在趙晨的胸口上,「我真是瞎了眼了。」
趙晨被揍得後背撞在牆上,好不容易才站穩:「我對秦嘉妮是真心的,我喜歡她很多年了,不比你喜歡許湄少。」
林霧又一拳頭打了過來,趙晨生生捱了下來,解釋道:「她不是一點都不喜歡我,不然怎麼會願意跟我上床。她剛才還發訊息了,拍了張她窗外的風景照發給我,如果這都不叫喜歡,那什麼才叫喜歡。」
林霧想到很久以前,許湄也會把她看到的好看的風景發給他。
她喜歡他,但也只是曾經喜歡他。
趙晨絲毫不知道自己又踩雷了,並且一連又踩了好幾個,還試圖叫醒林霧:「我再怎麼卑鄙無恥下流也沒去喜歡一個有男朋友的人。我是畜生,你又能好到哪去?!」
林霧一拳又打了過去,趙晨捱了兩次之後沒再跟林霧客氣,兩人在小巷裡打了起來。
「畜生。」
「老處男。」
「那也比畜生強。」
「混帳東西。」
拳頭打在身上很疼,揮起拳頭的時候卻讓人腎上素飆升,是痛苦也是發洩。
最後林霧精疲力盡,連呼吸都泛著深入骨髓的疼。
——
許湄坐上計程車,沒有立刻回家,她突然想起來,迎新晚會結束後林霧送給她的那束果汁陽臺還在她的辦公室裡。
她的時間趕得太緊,還沒來及把它們插在花瓶裡用水養著。要是一夜不喝水,花朵很快會凋零,那樣她就看不到這麼好看的花了。
因為是林霧送的,所以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花。
許湄來到辦公室,仔細地用剪刀把那束花修剪了一下,插在她最喜歡的那隻花瓶裡,放在辦公桌上,讓它們陪她上班。
插好花,許湄從辦公室出來,準備回家。
剛出辦公樓就接到了一個學生的電話,說她班裡的幾個學生在操場上打起來了,讓她趕緊過去看看。
跟蘇承吃好晚飯是晚上八點半了,再處理完學生的事就已經十一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