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的這句話給許湄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生怕他真的一直喜歡她,一輩子都耗在她身上。
她不可能喜歡上除了林霧以外的任何人,她不想耽誤蘇承,好幾次都說了很重很傷人的話,希望他對她死心。
但蘇承沒有,他活生生把自己逼成了一個情聖。
他很好,她只是不喜歡他。
蘇承太執著了,許湄經常能在他身上看見自己的影子,推己及人,她怕蘇承一直喜歡她,一度覺得自己是個禍水,淨耽誤人了。
好在,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她這麼執著。
她離開北京之後,蘇承終於意識到,他跟她不可能在一起了。
他可以來清市找她,但他的家人呢。他是獨生子,家裡人一直在北京生活,不願意快要入土了還要背井離鄉去南方。
再後來,蘇承極不情願地接受了家裡人安排的相親,對方是個漂亮的北京女孩,跟他有著一樣的成長背景。
他一開始不喜歡,看她的第一眼就覺得她不如許湄。她再漂亮也沒有許湄漂亮,不如許湄有才氣,性格更是跟許湄南轅北轍。
他覺得自己不可能喜歡上她,因為她跟許湄一點都不像,他就是執著地喜歡許湄那樣的。
後來有一天,下了很大的雨,他生病在家。
那個女孩來找他,說自己來看看他病死了嗎。又一邊地給他一個裝著南瓜小米粥的保溫盒,說是自己親手熬的。
他看著她,突然就笑了。
她果然跟許湄一點都不像,許湄不會在他生病的時候親手給他熬粥。
從那天開始,他再沒給許湄發過一條超出朋友以外的簡訊。
他終於放棄了自己的執著。
只是在偶爾的某個夜深人靜的瞬間,連他都分不清楚,他曾經對許湄說的那句,「我這輩子只會喜歡你一個人」,到底算不算食言而肥。
許湄知道蘇承有了女朋友,沒有特殊情況他是不會給她打電話的。
許湄接完電話,得知蘇承要來清市出差,他手裡有以前從她那借的一本書,想還給她。
許湄根本不記得自己借過蘇承什麼書,她本來想說不用還了,又想想,覺得蘇承應該是有話想對她說,便跟他約了見面的時間。
時間是蘇承定的,就在明天晚上,他忙完工作,後天一大早就得回北京了。
剛開學不久,學校舉行迎新晚會。許湄這學期帶大一新生,年級主任聽說她文筆好會寫稿,加上她長得好看,十分適合當清江大學的門面,就讓她作為大一的教師組代表表演一個節目。
許湄算了下時間,表演完節目是七點半,剛好可以去赴蘇承的約。
晚上下班,許湄從辦公樓出來,遇到別的系的老師,兩人一塊去校門口乘公交車,路上聊了幾句。
這個老師今年四十多歲了,負責迎新晚會的統籌工作,問許湄節目準備得怎麼樣了,許湄說沒問題。
老師又說:「咱們學校禮堂的多媒體早就該換新的了,一直沒換。去年迎新晚會迎著迎著居然壞了,好一會才修好,等修好一看,禮堂的人走了一大半,你說這都叫什麼事。」
許湄:「那今年呢,有應對方案嗎?」
老師:「今年肯定沒問題,你記得專門給咱們學校修電腦的林師傅吧?」
許湄:「林師傅?」
老師:「叫林霧還是什麼來著,很帥一個大小夥子,上次不是還給你修過電腦嗎。」
許湄咋一聽林師傅三個字沒聽出來是林霧,想想就笑了,林霧那張臉實在跟「師傅」兩個字搭不上邊。
老師繼續說道:「他在他們單位的修理技術應該是很好的,可能還是個小主管之類的。有些時候是他來,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