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點二十五分,飛機降落於N國的美流國際機場。
陸毅川楞楞地走下飛機,腦海裡剛才那個夢揮之不去,腦袋裡的神經疼痛難抑。走起路來,有些心不在焉。
“陸總,小心。”陸毅川往前面走著,差點撞到了一個魁梧的洋人身上,還好被阿納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了。
“嗯。”陸毅川冷冷清清的應了聲。
然後繼續往前走。
身後站著的阿納一臉沉重的搖搖頭,然後繼續走了起來。
他們此行去的地方是景雲灣,這裡有一套陸毅川230平米的住宅,每次過來出差,他都會來這裡住。
走出機場,阿納安排的司機過來接人了。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停在正門口。
兩人坐進去,司機一腳踩油門,車子疾馳而去,留在原地一縷煙。
“陸總,唐姐剛發過來訊息,已經準備好了飯菜。”阿納說。
陸毅川點了下頭,“嗯。”
N國的春天比A市來得早。馬路兩旁的樹已翠綠一片,小花園裡種的鬱金香格外的好看。有紅的,白的,粉的,什麼樣的都有,讓人眼花繚亂。
從上車開始,陸毅川的視線一直在窗外徘徊。
車子開了半個小時,車裡沒人說話。
好在,終於到了景雲灣。
車子停在地下車庫,阿納跟陸毅川坐進了電梯,按了個26。
“陸總,你很緊張嗎?”阿納沒忍住笑了出來。
阿納跟了陸毅川這麼多年,從沒有見他像此刻一樣緊張過。指甲緊緊掐著黑色西裝的一角,目光緊緊的鎖在緩緩上升的電梯滾動屏上。
又不是沒見過屋子裡的人,搞得現在就像做賊心虛一樣。
陸毅川斜睨了阿納一眼,慢慢強迫自己放鬆。
叮——
26層到了。
陸毅川先走出去,等著阿納出來後,才繼續往右手邊直直的走。
叮咚——
門鈴聲被從外面按響。
沒人應聲,也沒人過來開門。
於是阿納又按了下。
還是和上次一樣。
“怎麼回事?”陸毅川皺著眉頭沉沉問道。
阿納擺擺手:“我也不知道啊。”
“打電話。”陸毅川說,雙手還是裝在褲兜裡。
阿納撥通了唐阿肆的電話,那邊接的很慢。聽到那個快要忘記的聲音,陸毅川鼻頭酸澀難耐。
阿納說:[唐姐,我跟陸哥已經在門口了。]
唐阿肆愣了三秒鐘,才回答:[……哦,哦。我這就出來。]
掛了電話後,阿納的視線看向了陸毅川。
陸毅川還是保持著那張冷峻的面孔。
門開啟。
唐阿肆的身影出現了,整個人看上去已憔悴了一圈,黑眼圈很重,臉色虛弱無力。
她先是看到了阿納,視線才慢慢看向了靠在牆上的陸毅川。
忽然,眼眶就溼潤了。
上一次,不管陸毅川怎麼詢問,唐阿肆就是不說她跟李子千之間的矛盾,後來還是陸毅川三番五次的問阿納,阿納才說出了真相。
李子千的死跟唐阿肆有關係,她當時也只是刺激了他一下,沒想到他會自殺,更沒想到狗仔和網友會扒出證據。
陸毅川為了掩蓋唐阿肆的禍水,就搞了這麼一出。人是在手術室的時候被掉的包。
現在看見彼此,他們二人都五味雜陳。
“愣著幹什麼呢,快進來啊陸哥。”阿納已經走了進去,見兩人還在門口大眼瞪小眼,於是就打破了這份沉默:“唐姐做的飯味道好香啊,我在門口都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