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阿肆醒來已是早上10:00。
她慢慢地睜開眼睛,開始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情。她忘了夢裡的內容,卻清晰的記著對陸毅川脫口而出的那些話。現在自責不已。
阿納敲門走進來送飯,看見床上的唐阿肆是睜著眼睛的,楞了半秒,後視線又放在了病床上閉著眼睛睡覺的陸毅川身上。
“唐小姐早上好。”阿納輕輕的叫了聲。
“嗯。”唐阿肆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時候,陸毅川也睜開了眼睛。
“身體怎麼樣了?”陸毅川問唐阿肆。
唐阿肆低著腦袋,對於昨晚的那些話,唐阿肆心有餘悸,還沉浸在後悔自責當中,陸毅川這麼一問,不免有些緊張。
“……沒事了。”
阿納把兩人的飯菜放好後就走出了病房。
唐阿肆下床,把摺疊飯桌放好,又把餐盒裡的飯菜擺好後,才默默地端著自己的那一份坐在了沙發上。
兩人都在低頭安靜地吃著飯。
奇怪的畫面讓人產生兩人是同住一個病房的陌生人,而不是快要結婚的新婚夫婦該有的喜悅。
在快要吃完的時候,唐阿肆開了口。
“對不起。”
陸毅川停下了吃飯的動作,抬頭看著唐阿肆,“想清楚了嗎?”
唐阿肆看著陸毅川的俊臉點點頭,“嗯嗯。”
停頓了2秒,後又說:“交易繼續。”
……
陸毅川出院後,跟唐阿肆同坐一輛車去了唐阿肆的出租屋。
唐阿肆租的出租屋離市中心有20公里的距離。選在這裡是因為房租很便宜,出門就有地鐵站。遠一點也沒事。
小區是老小區,房子是老房子。
陸毅川跟著唐阿肆往樓上走的時候,眉頭皺的特別緊。樓道里有一股難聞的味道。也特別的髒跟亂。
阿納看著老闆的表情,一臉的心疼:“老闆,要不您在車裡等著吧,我去幫唐小姐收拾。”
這話一出,唐阿肆回頭才看向了陸毅川。
發覺他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對勁,臉色變得蒼白不堪,唇都白了,緊張了起來:“你怎麼了?”
“可能是對灰塵過敏了。不要緊。”陸毅川淡淡的說。
唐阿肆皺眉:“我扶你下去,你在下面等著就行了。”
“沒事。”
“你別跟我犟了,成不?”
陸毅川嘆了口氣,“好吧”了聲,就說:“那你上去收拾,阿納扶我下去就行了。”
來到樓下,阿納給了陸毅川一瓶礦泉水洗臉。
陸毅川拿著紙巾擦著手背,抬頭看著這座老小區,眼神有些說不出的意味。
阿納說:“這個小區建成差不多有五十年了,房子都不牢固,裡面的設施也都已陳舊不堪,住在這裡……”
陸毅川沒說話,收回視線回到了車裡。
她住這樣的房子,他非常能理解,也是她的身不由己。
被從沈家趕出來後,她身無分文,醫院裡又有個需要錢耗著看病的母親……陸毅川派去跟著唐阿肆的人說,唐阿肆那兩天都在火車站裡的躺椅上睡覺。火車站裡沒有暖氣,又冷又餓。她熬過來已是萬幸了。
唐詩嫣的病情穩住了,唐阿肆也有了暖腳的地方,可她還是鬱鬱寡歡的不開心,那些事兒牽制著她,在她心裡埋下了根,剷除這些根,需要細心的照顧,有力的開導才行。得花上許多的時日。
唐阿肆的東西不算多,就憑日裡穿的衣服和洗漱用品。阿納把一個鼓鼓嚷嚷的大手提袋和一個行李箱放進了後備箱。
車子穩穩地在馬路上行駛著,兩人都沒有怎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