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的時候,陸毅川還是敗下了陣。換了新的四件套。把房間能換的地方換了一遍,卻還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陸毅川從床上坐起來走到落地窗跟前,看著巍峨聳立的高樓大廈,萬家燈火裡沒一盞為自己而亮的燈,他心裡頓時有些酸澀。
她現在幹什麼呢?睡了嗎?
陸毅川從煙盒裡抖了根菸,叼在嘴裡點燃。猛吸一口,吐出一圈白煙霧,模糊了他的視線。
分開的第一晚,他很想念她。
陸毅川掏出手機把眼前的景象拍了張照,再開啟備忘錄,寫到:
1月11號,我站在高樓上,萬家燈火通明,格外的孤獨,分開的第一晚,我很想你。
配上了剛才拍的那張照片。
與唐阿肆分別的第一晚,陸毅川站在落地窗前一整晚,第二天九點,阿納準時來接人。說他黑眼圈很重,看上去很醜。
中午開會的時候,他有點沒撐住,上面的人坐著ppt介紹,他生來第一次在這種嚴肅場合睡著了。
下午下班,全公司裡的人都走完了,陸毅川還不見要走的。坐在辦公桌前認真的工作著。直到晚上10:30分,才出了公司。
……
這是與陸毅川正式在一起後,他們分別的第三天。
今天唐詩嫣帶著唐阿肆去醫院裡複查,有些微傷口可以拆了。
進了電梯後,唐阿肆鬼使神差地按了-1樓。反應過來時,唐詩嫣就把-1樓取消,重新按了一樓。
她從家裡幾乎沒有單獨出去過,每次出去時都是跟陸毅川在一起,他要去地下車庫開車,時而按的是-1樓。
唐詩嫣說:“阿肆怎麼了?想什麼呢?”
唐阿肆搖搖頭,輕輕笑:“在想等會兒拆紗布的時候會不會疼。”
她說了假話。
卻是善意的。
她不想讓媽媽擔心。
更覺得她想念陸毅川是錯誤的。她失去愛人才兩個月。
由於唐阿肆燙傷的地方都是大面積,且都在經常出現的地方,為了不嚇到人,她穿得很保守。是陸毅川準備的一件特別寬大的開衫外套,頭上則綁著一條碎花紗巾。
唐詩嫣搖頭笑:“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怕疼。”
唐阿肆說:“我估計這輩子都改不了怕疼這個習慣了。”
“怎麼會。”唐詩嫣說:“你現在正慢慢地長大,有些認為不能承受的事情也在慢慢經歷並且承受住了,這就跟疼一樣,會習慣的。”
唐阿肆“哦”了聲,抓著唐詩嫣的手出了單元樓。
陸毅川出差時安排的司機等在門口,他們一出去就坐進了暖哄哄的車裡。
如果非要適應疼痛的話,唐阿肆想,她應該可以習慣。可是如果有人關心她疼不疼,她就不要習慣了。
她喜歡被保護,喜歡被人寵著。
唐詩嫣問:“陸毅川已經出去三天了,你給她發過簡訊嗎?”
唐阿肆搖頭:“沒有。”
唐詩嫣說:“給她發條訊息,問下現狀,我們要懂得感恩。是他救了你這條命。”
唐阿肆點頭,“好。”
然後她從兜裡掏出了手機,找微信通訊錄裡找備註為【陸毅川】的好友。
陸毅川的頭像是一條微笑著的薩摩耶,暱稱是【。】,他們的聊天對話方塊裡一片空白。沒有在這上面聊過。
【陸毅川,出差一切可還好?】
嗖——
訊息發了過去。
唐詩嫣看到唐阿肆給陸毅川發的是微信,被氣笑了:“阿肆,你乾巴巴的打幾個字太冷漠了,一點溫度都沒有。你給陸毅川打電話。”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