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時候，因為時間問題，沒有了當前場次的飛機票，於是陸毅川開車上高速，500公里往A市走。
車子行駛到三分之一的路程時，唐阿肆沒忍住睡了過去，卻睡的不安穩，眉頭時緊時鬆。
陸毅川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座，神情帶著一抹淡淡的憂傷氣息，輕輕嘆了口氣，便就收回了目光。
到達A市，已是凌晨四點半了。
阿納在高速路口上等候多時。
陸毅川的車子剛停下，他眼明手快的就拉開了車門，陸毅川輕手輕腳的坐進了後座，阿納坐上了駕駛座。
即便兩人的動作很輕，卻還是驚醒了睡著的唐阿肆。
唐阿肆迷迷糊糊的醒來，拍拍疼痛的腦袋，“我們到了嗎？”
陸毅川點頭：“嗯，剛下高速。”
看到駕駛座的阿納，唐阿肆才注意到陸毅川那雙泛著紅血絲的眼眸，面色晦暗無光。
唐阿肆說：“怎麼沒叫醒我啊，我們應該換著開的。”
陸毅川驚喜的挑眉，“你會開車？”
唐阿肆點頭：“會，有駕照。”
陸毅川笑了，“知道了，下次你開。”
唐阿肆：“……”
唐阿肆覺得氣氛有些怪怪的，但哪裡怪，她還說不上。
陸毅川看上去很累的樣子，沒說兩句話就吃力地閉上了眼。
唐阿肆有些自責。
全程下來不休息，至少也得五個半小時。沒人跟他換著開，他就只能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眼睛眨也不眨的直視前方。
明明他可以叫醒自己的，哪怕她不會開車，至少也能說說話，提提神。
“對不起。”唐阿肆盯著陸毅川。
聞言後，陸毅川眼睛動了下，卻沒有睜開，疲倦的聲音從喉嚨裡傳來：“我自己願意的，不用自責。”
唐阿肆張張口還要說什麼，手機就震動了聲，阻止了下面的話。
是唐老太太發來的微信。
［阿肆，你去了哪裡？］
唐阿肆這才想起來，他們那會兒去跟老人們打招呼時，他們已經睡著了，想的是上車發個訊息報備一聲的，結果一上車就睡著了，給忘記了。
唐阿肆看了眼陸毅川，手指快速的在鍵盤上敲打：
［奶奶，我們回A市了，沒來得及跟你們說。姐姐的生日宴，我跟陸毅川一起去參加。］
過了好一會兒，那邊冰冷的回覆道：
［阿肆，我們不會再見你了。］
看著這幾個字，唐阿肆了無情緒。
可能因為沒在老人跟前生活過，就沒有感情。
又或者，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走過來的，習慣了淋雨的感覺。
唐阿肆扭頭看向窗外。
A市這座北方大城很大很繁華，這裡裝滿了陌生感和破碎，如果不是給母親看病，她想，她這輩子都不會踏足一步。
“怎麼了？”
陸毅川清秀的聲音拉回了唐阿肆的神緒。
回頭對上陸毅川那雙炙熱關心的眸子，唐阿肆不適應的別開，聲音淡淡的：“奶奶剛才發訊息問我去了哪裡，說不會再見我了。”
陸毅川揉著眉心，聞言後看唐阿肆一眼，發覺她淡漠又平靜，又繼續手上的動作，“她們會理解你的。”
最後車子停在瞭望江苑的地下車庫，陸毅川跟唐阿肆下車進了電梯。
陸毅川點了個 16，後目光放在慢慢上升的滾動碼上，淡定道：“我叫了託尼老師，等會兒他們給你收拾一下，我們就去沈宅。”
沈氏在 A市也是有一定地位的豪門世家，沈雨寧自己也有一家赫赫有名的模特公司，交際圈寬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