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很難有人會想要對他產生憐惜。
溫西也不例外。
她面無表情地開啟室內的空氣迴圈歡迎加入企鵝君羊一五二而七五二把一,替程肆把校服重新套上,然後回臥室快速換了一套衣服,將身上沾染的味道全部丟進了垃圾桶裡。
溫西給駱菀然打了個電話,將事情簡單說了,讓她戴好抑制手環過來一趟。
期間救護車也回撥向她確認患者的情況,說兩分鐘內到。
等她再出臥室時,程肆整張臉都埋進了沙發裡,呼吸深重,燒得神志不清,嘴裡不斷喃喃著什麼,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聽到他說的是:「……溫西,我好疼。」
溫西難得出神地想,程肆這樣的人居然也會喊疼嗎?
明明總是帶傷。
但她也只猶豫了幾秒鐘,門鈴響起,她去給駱菀然開門。
「天惹,程肆居然分化成oga了,這也太勁爆了吧!就他,他這樣體格的,是oga??」駱菀然震驚勁兒還沒過,一看溫西,發現她一副出門的架勢,「你去哪兒啊?你不管他了?」
「裴醫生喝醉了,我得去接他。」溫西換了鞋,「救護車馬上來,幫幫忙,送程肆去醫院。」
「……」
駱菀然頓時被裴醫生三個字堵得啞口無言。
眼睜睜看著溫西頭也不回地走了。
程肆就那樣被留在皺亂的沙發上,發著高燒,說著胡話,喊不會再被那人聽到的名字。
駱菀然深深地嘆口氣,憐憫望向程肆的方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每個人心裡都有最重要的東西,而裴寰州恰好是溫西最重要的罷了。
早晨六點,程肆睜開眼睛,首先看見的是醫院病房潔白的天花板。
他以前在醫院呆的時間不短,但這裡和他所熟悉的病房完全不同,被褥柔軟整潔,旁邊寬敞的沙發看起來就很貴,床頭擺著一盞金色水晶檯燈,牆壁上掛著一盆盆單枝的百合,不在盛花期,卻依然開著花。
房間內燈火通明,他的眼睛被刺得生疼,緩了好一會兒才從茫然的狀態清醒。
昏迷前的記憶還停留在溫西居高臨下站在他面前那一幕。
他分化了。
溫西卻冷著臉推開了他。
他是不是又搞砸了?
一想到這兒,程肆內心感到十分無措。
嘩——
有人拉開病房的門,程肆眼睛一亮,猛地抬頭。
「你可算醒了。」駱菀然從隔斷後走進來,一邊打呵欠,一邊揉眼睛,「擔心死我了。」
程肆滿臉都是驚訝:「……怎麼是你?」
「看你這麼失望,難道以為是溫西啊?」駱菀然拖了張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溫西讓我送你來的,她有事脫不開身。」
「……」
程肆沉默幾秒,嗯了聲。
「好在送醫及時了,」駱菀然道,「否則以你發情的高燒程度來說,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程肆原本還在發呆,聽到「發情」這兩個,霎時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錯愕看著她:「什麼發情?」
駱菀然皺了下眉:「你還沒感覺到嗎,你分化成了oga。」
對方語氣平靜,程肆卻被這句話炸得幾乎粉身碎骨,腦子都跟著嗡了一下。
身體好像是有哪裡不同了,肚子和後頸都漲漲的,四肢肌肉時不時的痠疼,只是他不敢去細究確認,以為全是他的錯覺。
「你受了刺激,體內oga激素紊亂,分化又太晚,醫生說這是導致你這次症狀嚴重的主要原因。」駱菀然看著他,「不過現在已經沒大礙了。」
程肆覺得自己的表情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