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助理?低了低頭,不敢多言,跟著老闆直接前往梁聞柯此時的所在地。
咖啡廳內,南嫿坐於梁聞柯對面,面前的咖啡紋絲未動。
梁聞柯笑了笑,終於開腔:「南小姐應該也看熱搜了吧?」
他輕抿了口苦澀的黑咖啡,語氣有些遺憾:「我爺爺身體不好,醫生叮囑不能情緒太過激動,但他還?是被人氣到送醫搶救,現在生命垂危。」
南嫿的確看了熱搜,但仍不明白麵前的男人提起這件事?的目的,她粉唇微抿,冷冷淡淡移開視線:「我對你?的家事?一點也不感興趣。」
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麼,那也是梁聞序向她提起,輪不到梁聞柯在這當?傳話筒。
梁聞柯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欣賞夠了女孩的冷若冰霜索性不再賣關?子,直言道:「我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為這件事?跟你?有關?。」
「我爺爺知道你?的存在,一直都希望你?們能分手。」說到梁老爺子住院,老宅上下自然有人歡喜有人愁,梁聞柯扯著嘴角輕嘖了聲?:「可惜我哥堅決不同意,氣得老人家差點沒?了命。」
聞言,南嫿的呼吸一頓,眸光閃爍,這件事?她竟從未聽梁聞序提起過。
仔細想想,兩人交往這麼久,梁聞序極少?向她傳遞自己的負面情緒,他將她照顧的很好,讓她感覺到的只有幸福。
梁聞柯很滿意女孩眼底流露出的驚訝,笑著調侃:「沒?想到吧?梁聞序居然會對你?一往情深。」
男人的語氣看似調侃,卻充滿了諷刺意味。
南嫿安安靜靜佇立在原地,面無表情地垂眸望向他,似乎猜到梁聞柯約她出來的目的,淡聲?問:「所以,你?也是來勸我們分手的?」
梁聞柯挑眉,笑了:「我祝福你?們都來不及,怎麼會勸分手?」
男人眉眼間的笑意太過刺眼,刺眼到讓南嫿隱隱覺得不安。
梁聞柯垂眸掃了眼面前冷掉的苦咖啡,漫不經心的開腔:「我今天過來,不過是想替南小姐重新理?一理?八年前的那場車禍。」
「」
聽梁聞柯再次提起八年前的車禍,南嫿的心臟不知不覺收緊,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牢牢盯著面前的男人,想從他口中聽到些什麼,然而心底的那抹不安卻越發?強烈。
接著,她看著梁聞柯雲淡風輕的說起:「我哥應該還?沒?告訴你?,我就是那場車禍的肇事?司機。」
話音落地,南嫿的眼睛微微睜大,整個人像被按下靜止鍵,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嚨,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咖啡廳裡客人來來往往,悠揚舒緩的音樂不斷迴圈,南嫿卻只能聽見?梁聞柯尖銳刺耳的聲?音,還?有自己因巨大的憤怒而沉悶加速的心跳聲?。
八年的時間漫長又短暫,能讓一個愛吃冰糖葫蘆的小姑娘漸漸成長為大人模樣?,而這些年,南嫿做過無數個與那場車禍相關?的噩夢,夢中殺人兇手的臉千變萬化,每當?她追過去時,兇手總是像一陣煙飄散。
南嫿微微泛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梁聞柯,抿緊的粉唇輕顫,萬萬沒?想到,她會在今天,第一次看見?這個殺人兇手的臉,如此具象清晰。
女孩纖瘦單薄的身體站得筆直,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對上樑聞柯好整以暇的目光,剋制著情緒一字一頓:「原來是你?。」
「害死我父親的殺人兇手。」
事?故發?生那年,南嫿才12歲,家裡人一直向她隱瞞父親的死訊,後來她才在父親即將火化時,見?到他最後一面,在此期間,南嫿對肇事?者的資訊一無所知。
後來也是從家人口中聽聞,肇事?司機和其家屬從未出面道歉,全?程只有拿錢辦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