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飛逝。
距離李墨入駐青城派已有三百五十餘年。
在後世修仙界,凡俗皆是長生不死後,千年只是轉瞬即逝,大部分勢力的變化都很有限。
但古代修仙界卻不同,三百年間有無數勢力出現興衰。
哪怕青城派在南方的名聲遠超尋常宗門,可落寞是不爭的事實,即便他們仍然是大型宗門自居。
至於當初謫仙引起的風波,已經蕩然無存。
落秋子壽元枯竭而死的訊息不脛而走,青城派遲遲無法自圓其說,乾脆自稱落秋子在外尋求晉升大乘期的機緣,不知去向。
能否威懾他人難以言喻,至少內部已經人心惶惶。
青城派的後山也不再作為禁地,偶爾會派遣幾名雜役弟子,沿著山路清掃通往深處的階梯。
“長喜,你說青城派會不會有禍事啊。”
“二哥寄給我的家信裡說,與青城派臨近的血魔宗有點不太平,時不時就有魔人襲擊城鎮。”
十歲的半大孩童身穿道袍,手裡提著掃把,與身旁年紀相同的孩童朝山頂而去。
“別胡說,在我們那兒烏鴉嘴是要吃巴掌的。”
長喜表情憂慮,用掃把柄敲了敲喬大有的肩膀,後者撓著腦袋,嘴裡發出憨厚的笑聲。
“大有,關心這個有啥意義,再過兩年我們就下山了,還不如回家裡享人間的清福。”
“我還是想入道,嘿嘿。”
兩人都是資質低劣的雜役弟子,家中安排進仙宗鍍鍍金。
不過總有雜役弟子選擇長留仙宗,長喜聽聞伙伕房的老周,已經在青城派四十餘年了。
長喜忍不住抱怨道:“不痛快,太不痛快了,成仙得道不痛快,修行更不痛快。”
喬大有不曾反駁,反而幫著長喜打掃階梯。
兩人在吵鬧間,來到後山頂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簇擁著一棵兩三百米高的古木。
他們收好掃帚,沿著古木爬到樹杈上。
看著朝陽升起,兩人一時間表情都有些迷醉,至少在青城派的美景是凡間難得一聞的。
“可惜了,有烏雲,嘶,暗紅色的烏雲……”
長喜眉頭微皺,僅僅幾息烏雲就已經遮天蔽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青城派蔓延而來。
“那…那是血魔宗!!”
喬大有嚇得差點跌落樹杈,好在有長喜抓住其胳膊。
“怎麼辦?我們怎麼辦?”
兩人不知所措,青城派似乎已經有所預感,所有弟子傾巢而出,組成千米有餘的巨型劍陣。
“血潮子,欺我道門無人?敢來青城派撒野?!!”
山洲道長以氣運劍,本命飛劍吞吐出百來道劍氣,在護山法陣的配合中勉強擋住血海。
“嘻嘻嘻,落秋子人呢,讓他來見我。”
血潮子籠罩天空,來自合體期的餘威宛如實質,確認落秋子的氣息不在後,大量魔修湧來。
他根本不給山洲道長口舌的機會。
畢竟許諾再多的利益,也比不過直接抄家,大型宗門的底蘊深厚,足夠養肥十幾個中型宗門。
山洲道長面對血潮子,哪怕後者是取巧晉升的合體期,也顯得有心無力,只能暫且退讓。
“呔!!”
後山傳來一聲暴喝,煉虛後期的青蓮居士迎擊血潮子。
能明顯看出,青蓮居士晉升煉虛圓滿失敗後,精氣神都有損傷,使得身魂難以痊癒。
她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選擇秘術燃燒根基。
兩者一碰撞,天空的雲層四散開來。
青蓮居士毫無勝算,她只能儘量造成動靜,期望於其餘大型仙宗看在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