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溪被他這說法逗笑了:「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幽默細胞的啊,蔣先生。」
蔣聿成扯了下嘴角,沒承她這看似褒獎實則擠兌的「恭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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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嘉嘉五點下課。
下午他們在中環隨意逛了一下,遲溪突發奇想地想去看一部電影。
蔣聿成用一種稀奇的目光望著她。
遲溪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擰眉:「我不能看電影?」
「那倒不是,只是覺得很奇怪。你不一直都不太喜歡這種小女生的娛樂活動嗎?」縱觀過去到現在,她好像從來沒有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的興致。
附近的一個老商場頂樓就有電影院,他們進了門,直接乘扶梯一層層上去。
下午的商場沒有什麼人,四周空蕩蕩的,白天也不開幾盞燈,視野裡一片昏寐。
抵達三層時遲溪已經有些不耐煩,問他為什麼剛剛不坐升降梯。
分明樓梯間就在入口處右轉。
問出這句話後,她皺著眉朝遠處望去,衡量著是繼續坐三層的扶梯快捷、還是繞路過去坐升降梯。
手下一秒被一隻粗糙的大手握住了。
遲溪怔了一下,回頭。
他在陰影裡望著她,不發一言,眉眼卻比日光下還要深邃、漆黑。
如化不開的濃夜,鋪天蓋地席捲而來,要將她淹沒。
遲溪的呼吸不由緊繃,腳步想要後退,但好似失去了力氣被釘在了原地,只能眼睜睜望著他俯身按住她的後腦勺,慢慢地吻她。
雖然四周沒有什麼人,但這到底還是大白天,遲溪心跳快得要驟停了,閉了閉眼睛。
唇上的觸感還是很清晰,她才感覺這一切是真實的。
原來他真的在吻她。
老商場裡沒有開風扇,四周門窗緊閉,徒生一種說不出的燠熱。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裝在罐頭裡的沙丁魚,快要窒息了。
他卻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隨著扶梯的緩緩上升,輕一下重一下地吻著她,用舌尖舔舐、裹著她細嫩的舌尖。
很早以前蔣聿成就發現了,她很喜歡被這樣深吻,只是嘴裡不肯承認。
每次他這樣吻著她,她都像一隻貪吃的貓兒一樣呢,魅意橫生,眼眸裡好像能拉絲。
他手裡的力道絲毫不松,緊緊拴著她的腰肢。
因為身高差距,她吻她時會彎下腰,動情時幅度更深,她也只能被迫往後倒。
遲溪覺得腰快要被壓斷了,呼吸也很困難。
好在電梯到了,兩人的腳都狠狠磕在了擋板上,差點摔個趔趄。
對視一眼,他們都無奈地笑了,別過頭,臉上有些尷尬。
一旁有個在打掃衛生的阿姨也看到了,頻頻朝他們投來視線,雖然並沒有明顯的鄙夷,但眼睛裡多少流露出「世風日下、現在的年輕人親熱都不分場合」的譴責味道。
蔣聿成牽著她的手,飛快拉著她逃離了現場。
遲溪一路上心都在急速蹦跳,總感覺那個清潔阿姨的目光挺詭異的。
想到自己都快奔三的人了,還這麼……她就想挖個地洞鑽下去。
這麼想,瞪向前麵人目光就是惡狠狠的。
蔣聿成好似後面長了眼睛,回頭看她:「幹嘛?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遲溪:「你還有臉問我?」
他不怒反笑,還有心情調侃她:「你不也挺享受的嗎?怎麼,吃幹抹淨了又不認帳了?」
遲溪的臉色不太好看。
他適時調轉口風:「不過你是被脅迫的,只能算是被動『犯罪』,也情有可原。」
遲溪的臉色稍微好看了點,但也沒再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