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齊燁回京了,災民的事全權交給段平與公輸甲二人。
走的時候,段平眼眶紅的和見到老婆勾引了自己小舅子似的。
要知道這幾日不知多少朝廷官員過來噓寒問暖,恨不得直接辭了官找點活幹幹,為的是什麼,不就是要個名聲嗎,很多時候,名聲就是政績。
再看齊燁,根本沒有任何興趣,直接甩手給段平全權負責了。
可以這麼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光憑著救災“總指揮”這一件事,段平在退休之前百分之百能幹到員外郎這個級別,無非就是看在哪個衙署了,保底員外郎。
回到京中的齊燁只休息了一天,第二日起了個大早,為了應對未來的明槍暗箭,跳了整整三次第四套廣播體操,然後洗澡,補了一覺,睡到中午去京兆府上差了。
他決定了,要幹,就幹一票大的。
既然無法交好所有人,那就去得罪所有人吧。
正好,老混子張瑞山也剛到,按照慣例,一人叫三聲世伯三聲世侄兒,房門窗戶全都關好,開始“密謀”了起來。
“既世侄兒回了京,今日還來了京兆府,應是下了決心。”
“還差臨門一腳。”
齊燁雙目灼灼,望著張瑞山的雙目:“小侄兒知道世伯雖不是六部九寺的重臣,卻絕對算的上是當今陛下的心腹,真正的心腹。”
張瑞山微微頷首,一副靜待下文的模樣。
“天子,太子,二人必會有一人不得善…不是,就是有一人不…不…”
齊燁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張瑞山撫須一笑,介面道:“不得好死?”
齊燁:“…”
“不錯,仁德天子傳位,賢太子即位,新君,劍指天下世家,當年的賢太子,如今的暴戾新君。”
齊燁雙眼放光:“果然是這樣!”
“這件事,天下知曉其內情不過一掌之數,老夫是其中之一,你能窺得其中玄機…叫老夫猜猜。”
張天瑞樂呵呵的說道:“前些日子在皇莊見了太子少師府的那鬼丫頭,想必是她與你說的。”
“您知道她?”
“豈會不知,怎能不知,如何不知,此女其智如妖,女兒身不假,心計、謀略,不敢說舉世無雙,至少老夫還未見過比她聰慧之人,季渃嫣之心智,怕是快要比肩老夫了。”
齊燁張了張嘴,不知道是應該先誇季渃嫣,還是應該先埋汰老張。
提起季渃嫣,張瑞山笑吟吟的問道:“對了,老夫猛然想起,你與這季大小姐當初有過婚約?”
“嗯,是有這事。”
“聽老夫一句勸,你不配…額不是,老夫的意思是你配不上她…也不是,是…是你倆八字不合。”
“大爺,咱說正事吧。”齊燁很是無奈:“根據季渃嫣的分析,陛下可能不想讓太子不得好…不得好好的繼位了,應該是陛下準備自己舉起屠刀。”
“因要你這性子火爆的小子懲治京中紈絝子弟?”
“嗯,季渃嫣是這麼分析的。”
“說的不錯。”
張瑞山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神情:“陛下第一次提及時,說的是懲治勳貴之子,前些日子司空野那狗太監來了後,又說的是紈絝子弟,老夫那時便在想,這紈絝子弟可不止是包含了勳貴府邸,出城坐在馬車中越是深想,越覺得陛下應是變了主意。”
要麼說老張是三品大員呢,真要是沒長腦子也不可能被宮中信任,推測後得出的結論與季渃嫣幾乎一致。
齊燁沒問為什麼張瑞山當時沒有將此中詳情告訴自己。
問這話沒意義,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定位,說句難聽的,其實就是棋子,不是說他這世子